戮已自己率先拿过,不屑地看了看:
“是不是又让我勤政爱民、养花养草?
枯燥啰嗦。”
口吻中虽尽是嫌弃之语,可他还是随手将锦囊揣进自己衣襟胸膛之间的口袋。
他还拿出一个玉筒递给她:“有空了,还是看看本帝的为好。”
那是一个红色血玉打造的玉筒,颜色瑰丽,独特精致。
云惊凰看了帝懿一眼。
帝懿神色一如既往尊贵沉和。
他了解殷戮,阿戮既已许诺,便不会写什么违逆之词。
他安抚:“云儿收着。”
云惊凰伸手去拿那玉筒时,殷戮却将那玉筒拽得紧了两分,她一时间没有拉过来。
抬眸时,就撞上殷戮那双深邃的眸色。
殷戮眸底深处,还有几分复杂。
他清楚,这是他与云惊凰最后的最近的距离。
往后他们游山玩水,他留京为政。
若无大事,恐怕想再见一面都难。
他心中所有复杂的情绪翻涌,到最后只化成一句低沉的嗓音:
“长嫂,若欺负兄长,我可会为他撑腰。”
言毕,他松开了握着玉筒那端的手。
云惊凰其实看懂他的情绪,但很欣慰,殷戮已经是个不再随心妄为的人。
连这么大的事他都能忍下,这天下还有什么事可令他崩塌?
帝懿之前的担忧,是多余的。
云惊凰收起玉筒,口吻轻松:“我一个女子,还能欺负了你哥?你哥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她走到帝懿身边,转移话题:
“阿懿,你有殷帝为你撑腰,我也有傅家哥哥们。
真要吵架那日,我才不会让着你呢。”
昨天一点小动静,整个傅家都险些炸了,要是真的……
帝懿抬起大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岂会有那一日?”
兴许他与云惊凰,此生都不会有争吵之日。
不过……他们不知道……
此刻,帝懿抱住她的身躯,将她扶上马匹。
随之也翻身上马,自然而然坐在云惊凰身后。
高坐马上的他,居高临下看向众人:
“政事,就交予诸……”位……
话还没说完,辅老爷子一拍马背,生气地道:
“赶紧走吧!政事政事,天天就知道政事!先学会怎么善待小凰儿!”
哪个人家成婚了,还天天忙碌着政事?一日都不曾放松过?
普天之下,唯有他!
众人心里都苦恼极了。
就帝懿这个榆木又公事公办的性格,真知道怎么疼惜女子吗?
傅瑜君看着渐行渐远的马匹,叹息:
“还是该派个人跟着他们的……”
万一帝懿又冷落凰儿怎么办?
傅司霆安慰:“姑姑尽可放心,船上一切与正事有关的事,全已清理干净。”
什么都不剩,帝懿又如何处理政事?
傅玄璃眸底更是掠过一抹意味深长。
“战帝再是公正无私,也终究是个男人。”
他的安排,即便是棵铁树也会开花。
他们所有人都在看着帝懿与云惊凰消失的方向,担忧帝懿不解风情。
可——
马匹朝着江边的方向奔腾而去。
为了不扰民,所以未让任何人送他们。
出了那高高的帝都城墙之后,帝懿周身紧绷那股政事之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