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凰警惕地往角落退,甚至做好从医疗包里拿出手术刀防身的准备。
但那男人到了门边时,一边打开提来的包袱,一边安抚:
“别怕,是我。”
声音清沉温润。
云惊凰皱了皱眉,这声音……是容稷?
果然。
容稷从包裹中拿出几个油纸包递进去:
“这些食物你藏起来,别饿着。
这里还有裘毯……”
那是今日赶工特别制作的裘毯,里面是十分暖和的裘,外面一层用工艺扎满乱七八糟的稻草。
若是盖在身上,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将监狱里的稻草盖在身上一般。
云惊凰连忙走过去接过,看着他易容后的脸,皱眉:
“你怎么混进来的?这么关键时刻,绝不可被人发现。”
“放心,此衙役头曾是南黎国人,来京城物差混到此位置。”
“他思乡情切,心系南黎,对我知无不言,是个可信之人。”
容稷也是花了许多心思,才找到这一漏洞。
云惊凰知道容稷的眼光也不差,他办事情也从未出现过纰漏,便将那些物事一一拿进来。
容稷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一圈。
除了先前铁链勒出来的痕迹,没有其余外伤。
不过那勒痕也十分骇人……
容稷又将宫廷御用的金疮药递进去,包括一把开枷锁的钥匙。
“记得处理伤口,将钥匙藏好。”
一切准备可谓面面俱到。
“多谢!”
云惊凰收好后,问:“外面如何了?”
容稷眉宇间浮现起两抹担忧:“圣上下旨,大肆操办此婚事,天下皆知。
如此盛景,许多事恐无法翻盘。”
就算是为了皇家颜面,帝高祁也不可能承认他自己犯了错。
他道:“你不该如此冒险。程副将军他们无比担忧……”
“放心,只是皮肉伤而已。”
云惊凰毫不在意,还对他道:
“你回去转告他们,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吃点苦头很正常,黎明前的天总是最黑的。”
云惊凰最怕镇南军冲动,坏了事也就罢了,还要担上谋逆造反的罪名。
如今他们手中的枪支装备等较少,全在军器部。
真打起来,还没有太大胜算。
她安抚:“让他们所有人务必沉住气,就是这两日的事。
辅国公府那边,你想办法去一趟,让钟柏昌持续治疗,并送去这药物。”
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暗中研制的解药。
那诡异的毒素,该解了!
云惊凰又说:“再想办法提醒下陈之蔷一脉,陈家兴亡也在此一举。”
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熟读各种书籍,再加上前世对帝高祁的了解,知晓帝高祁深沉的心思。
总之整个婚姻可能牵扯到的人,全在帝高祁的算计之中!
还有帝长渊那边……
“帝长渊那边盯紧些,他一定会借这场婚事,有所行动!”
“不论他要算计的人是谁,是太子,亦或是九皇子帝台隐,都不必阻拦。”
有些人、有些事,也该揭开帷幕了!
“军器部那边,想办法把这封信递交给符溢。”
以外出找材料为由休假几日,符溢格外喜欢她,应付几天不成问题。
云惊凰叮嘱得十分仔细,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油纸包,思索着还有哪里有所遗漏。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如此大的事,稍有差池,就是粉身碎骨!
务必百密一疏!
她也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被遗漏了……
容稷目光落在她身上,明明她身上鲜血淋漓,但那双眼中尽是清澈的思索。
昨夜到现在她还未睡过,恐怕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