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他这疑惑的空隙,宋嬷嬷握紧缰绳,快速驾着马车离开。
他们并不是出城的方向,而是前往诏狱。
这一路,云焕天还处在震惊中,反应不过来,也不敢去想、去问。
马车到达诏狱后,由于已是夜晚,傅司霆等大官并不在,只有执勤之人。
赵如蕙走进去,拿出一块令牌递给职权最大的执勤者:
“劳烦一下,我接京歌出狱……”
那人看到那块金牌时,瞳孔顿时一缩。
是免死金牌!
竟然是传说中的免死金牌!
但这事情实在太过贵重,他道:
“我先去请示……”
“不必,这是傅家二公子的意思。”
赵如蕙说话间,还拿出一张亲笔信递过去。
的确是傅二公子的千里传书!
当初,云京歌知晓事情越来越棘手,就给远在边疆的傅二哥写了封信。
傅二公子一直守卫荒远边疆,多次击退匈奴来犯,是当之无愧的边疆战神。
如今匈奴一听傅二公子的名号,都要瑟瑟发抖。
但唯一一点——就是其脑子太直。
云京歌只是一封信,他就真的认为云京歌惨遭陷害,特地将自己的免死金牌也加急送回来。
那免死金牌,是他九胜匈奴、孤身入敌营取下一匈奴将领首级时才得到的。
等同于是毕生的军功+一条命才换来的免死金牌!
这还嫌不够,他还写下信:“见信如见本将!伤歌儿分毫!碎尸万段!”
上面还有傅二公子的官印!
赵如蕙道:“放心吧,若出了事,我丞相府承担!”
有了她这话,再加上免死金牌和傅二公子的威压,衙役再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领着赵如蕙进去。
此刻的云京歌已被换掉那华丽的衣裳,穿着简陋的囚服躺在甘草堆上,像个乞丐。
全身还鲜血淋漓,狼狈不堪。
“歌儿……”
赵如蕙喉咙顿时干痛,眼泪直落。
这是她的女儿,是她十九年来捧在手心、用尽一切呵护培养长大的明珠啊!
她连看到一只虫子都害怕,手指被树叶划一下都会泛红,可现在……却沦为这个模样……
“歌儿别怕……娘来接你回家……”
赵如蕙温柔地扶着她,一同朝外面走。
可云京歌刚站起身,就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是她的脚……
脚底被烙铁划出过血痕,又被盐水反复的泼,伤口一直没有愈合。
此刻一踩在地面,就脚底伤口皲裂,痛得她痉挛。
“歌儿!”
赵如蕙看到那一幕,心痛得近乎滴血。
她什么也顾不得,一大把的年纪,还将云京歌抱了起来。
“歌儿别怕……母亲在,母亲抱你……”
向来养尊处优的她,抱起云京歌还是很吃力。
可她硬是咬着牙,艰难地抱着她往外走。
其实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没有抱过云京歌。
将云京歌换成傅瑜君的孩子后,云京歌就成了整个傅家的掌心宝。
她这样卑贱的人,傅家是绝对不会允许她接近云京歌的。
明明是她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别的女人抱,在别的女人怀里撒娇!
还是五岁那年,她见云京歌天赋不太好,也不太肯吃苦。
她才总算寻得一个机会,在一个后山假山里,悄悄告诉了云京歌真相,以此激励她。
那一次,是她第一次抱着云京歌哭,也是唯一一次。
后来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端倪,她再也没有抱过云京歌半次。
没曾想,再一次抱自己的亲生女儿,会是如此情形……
云京歌被抱着走出监狱后,呼吸到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