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裴鸢在通州取得大捷,过年期间的镇国公府门庭若市,好不热闹。大家都忙着恭喜镇国公虎父无犬子,钱氏忙着应酬,每日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柳颜欢才难受,初二的时候想来看看冬娘,结果镇国公府人多眼杂,她便生生忍到了初七,结果今日的客人还不少。
“小姐,咱还进去吗?”迎秋为难道。
柳颜欢叹了口气,“去浩瀚楼吧。”
现在官员放了年假,浩瀚楼里倒是有不少官员在里面挑书。也有人坐在一楼大堂一边看书一边喝茶的。
柳颜欢径自上了四楼,才上楼,一间雅间的门就打开了。张可唯探出一只脑袋冲柳颜欢招招手,一副神秘兮兮地模样。
柳颜欢抬步走过去,小声问:“怎么了?”
张可唯将人拉进雅间,小小的隔间里一下子站了五个人,顿觉拥挤。
张可唯将手指抵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动作,指了指墙壁。
柳颜欢屏息凝神,听到隔壁的人在说话。
“说好的十万彩礼,怎么能出尔反尔!本宫又不是不带嫁妆过去!”
“殿下啊,这不是情况有变吗。”说话的人嘴上喊着“殿下”,可语气并不怎么恭敬。“再说了,我们家小五是尚公主,怎么也是你们公主府下聘礼才是吧?”
柳颜欢睁圆了眼睛,大概猜到了隔壁的人该是四公主祁珍。
只是没想到,两家人谈话怎么选了浩瀚楼。而且男方一副卖儿子的架势,让人听了很是生理不适。
她没有偷听下去的癖好,睨了张可唯一眼,准备出去。
按理说,公主的雅间,外面该有伺候的人站哨才对。
她才起身,又听到隔壁的声音:“殿下,可不是我们嫌弃啊,您看看你哥哥做出来的事情。一言不合就杀了人全家,这要换户人家肯定和您退婚了。您现在去问问,您这样的,还有几个人家敢娶啊!”
“啪!”的一声脆响,张可唯和柳颜欢都愣了。
“老妇竟敢羞辱本宫至此!本宫不嫁了!”
话毕,隔壁一阵窸窣动静。
等隔壁彻底安静了下来,张可唯又探头探脑地出去看了看,拉着柳颜欢换了个雅间。
“哇,这四公主可真牛啊,连花老夫人都敢抽!”
柳颜欢也是吃惊的,祁珍着急定下亲事避开北庆的联姻,选择了礼部尚书家的五儿子。这个五少爷花名在外,吃喝玩乐无不精通。
本来祁珍就不甚满意,原本说好的彩礼还临时变卦,又用祁明的事情羞辱她。难怪她当场翻脸呢。
不过这都是旁人的事情,柳颜欢坐下,道:“我打算出趟远门。”
她将自己想去通州的事情和张可唯说了,张可唯点点头,道:“我下午去一趟公主府,和公主说一下,看她有没有什么指示。”
柳颜欢点点头,毕竟是给公主办事,还是要听公主的安排的。
“对了,有个事和你说下。”张可唯打量了一下柳颜欢的神色,道:“北庆那边让鸿胪寺提了章程,哈尔达定了祁慕,哈珠儿想嫁给裴鸢。”
柳颜欢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皇上不会同意的。可旋即一想,以东辽现在的国情,皇上难免会同意了这门亲事。
先是灭了南召国,国库减半,后来江州灾情,直接让国库空虚。皇上还采纳了淑仪开凿运河的想法,准备来年实施,到时候又是一笔巨款。而今年开春,他们还面临着春播的难题。
今年冬日,死得人少了,吃饭的人就多了。朝廷得安排人手去开荒,这样年底的收成才会好看。
再加上天灾人祸不是人可以预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