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她没办法解决,因为冯流云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她是前鸿胪寺卿冯元道之女,当年的冯家灭门案,至今京都的老人提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据说冯元道借助于自己是鸿胪寺卿的身份,私下和北庆人往来,查出大量私通信件,证据确凿,冯家满门入狱,不日,冯家男子问斩于街头,女子全都充入教坊司,世世代代为奴为婢。此案结案之迅速,处决之凌厉,可见皇上当时的怒火都多么滔天。而裴常胜不仅私藏冯家余孽,还敢将人养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一旦爆出去,裴常胜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边柳颜欢在进行自己的计划,那边裴常胜终于找到了冯流云的所在,趁着夜色潜进了小院之中。他才到屋门口,便听到屋内的淫声浪语,胸中怒火滔天,可又不敢打草惊蛇,只能在屋外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等待屋内声音平息。裴常胜只觉得自己的脸都是绿的,托儿子的福,自己头上的绿帽子已经让他绿到脚了。他恨恨咬牙,冯流云这贱妇如此不检点,趁他不在京就这么勾搭上别人!他愤怒不已,等到子夜,院子中人都歇下后,裴常胜活动了下冻得僵硬的手,握紧了匕首,摸黑进了屋子。他已经多年没有做这种暗杀的事情,加上年纪确实大了,此时紧张地手心都开始冒冷汗。屋内呼吸声均匀,他是习武之人,视力要比旁人好,看到床上躺着的两个人后,他辨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提刀向外面的人刺去!他今晚就是来杀冯流云灭口的,她的身份是个隐患,她在自己手上的时候,他可以将她当成宠物养着,可一旦脱离了自己的手,那就是个随时会捅向自己的刀子,不除不行。床上的人睡得沉,连身边人魂归西天也没有发觉。裴常胜确定自己割断了对方的脖子,便立马离开。他一走,藏在床后的冯流云身子瘫软地被裴鸢拎了出来。他和柳颜欢猜到了裴常胜会来灭口,一直暗中让人盯着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亲自来,他一出门,裴鸢得了消息立马赶了过来。真是会挑日子,这大冷天的,他想多睡个暖和觉都不行。这个爹是上辈子来讨债的吧“谢谢你救我一命,你快走吧,这里我自己可以应付。”裴鸢“嗯”了一声,从窗户翻了出去。裴鸢走后,冯流云在地上瘫坐了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哭喊道:“来人!来人!”翌日是休沐的时间,裴常胜难得睡了个踏实觉。他起床后才用上饭,洛氏便哭喊着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茗哥儿被官差带走了!”“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拿人的官差说例行询问。呜呜呜。”裴常胜眉头狠狠拧了起来,裴茗问他要了个人去恭亲王府偷裴老夫人的遗嘱,难道是人被抓了,将他们供了出来旋即他就抛弃了这个想法,人是他的心腹,不可能随意将他供出去,那就只可能是裴茗得罪了什么人了。“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现在就去顺天府看看是什么情况,你就别给我添乱了!”裴常胜让人备马,换了身衣裳去了顺天府。他出门的时候正好撞上钱氏带着柳颜欢从大门进来,二人是来看裴老夫人的。裴常胜看到柳颜欢和钱氏,气得直哼气。“二弟,你那银子可还差点呢,我看在你是他二弟的份上,才允许你拖延,麻烦你尽快将银子补上!不然咱们两家人闹到顺天府去,那就难看了。”一提到顺天府,裴常胜脑壳上的青筋就直跳,他今年真是命犯太岁,不然今年怎么会如此频繁地和顺天府打交道“我们进去吧。”钱氏拉着柳颜欢道。洛雪听下人说柳颜欢来了,忙起身去见她。她因为到手的铺子的事情,焦头烂额。这些铺子是她好不容易挣来的,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这么败落下去。要知道,铺子多挣一笔钱,自己就能多捞一笔。可她实在不想进荣寿堂,一屋子的死人气,她都怕裴老夫人影响自己的财运。她让人在荣寿堂等着,一见到柳颜欢出来,就让人去请。“夫人,我们家夫人请您过去喝茶,说太久没见了,想您了。”“放肆!”春见斥道,“洛姨娘想夫人那就过来给夫人请安,哪里有夫人去见她的道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