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鸢在徽州待了几天就带着冷泷回百越去了,回程这趟,冷泷说什么也不肯和他共骑一匹马。这家伙就是连赶一天多的路,他都没什么事的。可自己这身娇体弱的,就受不了了。朝廷派下来的官员已经到了百越,在张彪的陪同下,到了南召境内去接手当地的事务。张彪一边忙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要是裴鸢在的话,这种活都不用他来干的!“大将军,皇上说了,南召皇室怎么也是曾经的皇族,如今虽然已经降为平民,但他们投降于东辽,避免了百姓受战乱之苦,也算是有功。既是有功之人,理当好好奖赏。皇上的意思是,要让他们荣养一辈子,尤其是南召王一脉。”前来的宣旨太监乐呵呵道。张彪是个聪明人,他不喜欢宦官,但也不会直接表达出自己的厌恶。不然这帮离皇上最近的奴才,还不知道怎么给他上眼药呢。“公公的意思是......”太监连忙摆手,“咱家就是皇上的传话筒,这皇上的意思还是要大将军您自己揣摩啊!”张彪心里直骂他阴阳人,死太监。这意思是真的给南召王室一家养老,还是早点送他们去西天啊!要是自己揣测错了,那皇上岂不是得怪他不懂帝心可是这南召皇室要是死了,这个锅还得是他背啊!烦人,就烦这些说话弯弯绕绕的人!张彪苦恼地叫来萧望川,将话和他说了一遍。“你说,皇上的意思究竟是什么”“自然是叫南召王‘荣养’了。”他们的皇上还没有大方到养一群人不问其价值的地步。这南召皇室的人可以养着,但南召王及其子嗣难逃一死。毕竟南召国刚刚攻下,东辽还没有完全掌握住南召的局势,若是南召王心有反抗之心,等他们回京之后,又掀起战事,那就难搞了。“只死南召王一脉,够吗”张彪挠了挠胡子。“一下子死太多人,不好和南召国的百姓们交代。”言下之意就是,其他人可以等时机慢慢杀。当晚,张彪安排了人准备动手,连血书都给南召王准备好了。刚巧,裴鸢带着冷泷赶了回了。张彪看到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冷哼道:“这事你带人去做吧!”知道裴鸢赶路辛苦,可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裴鸢接过血书看了一眼,拧了下眉头。“这是谁写的”“我写的,怎么了”这血书本来是该萧望川写的,可他那字太好看了,怎么也不像是狱里求死的人写的自己。于是,自己就包了这项工作,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文采写了这么好的一纸血书!“难道写的不好”张彪瞪圆了眼睛,大有一种裴鸢敢说他写的不好,就弄死他的气势。“挺好的,大义凛然,英勇就义。我要是南召的百姓,看到这血书一定会拿起家伙反了,为南召王报仇。”通篇都是南召王对自己没能守住南召国土的愧疚、懊恼,愧对祖宗,愧对百姓,只能以死谢罪,了结残生。张彪:“......”“要死几个”裴鸢淡定地将血书扔进了一旁的柴火堆里。“南召王那一脉肯定必死,要是你有本事,就全杀了吧。”张彪摆摆手,他都头疼,不信裴鸢有这个能耐。谁知道裴鸢转头问冷泷:“你上次给我的药多配点,让人加到他们的饭菜里,伪装出瘴气中毒的样子。”冷泷拍拍胸脯,“没问题!”张彪圆眼一瞪,“我就知道你小子装病!你现在竟然还敢在我面前直接说出来了啊!”裴鸢丝毫不慌,“没有的事,将军可不要乱说。我生病您也是亲眼看到的。”张彪气,像个老顽童似的吹胡子瞪眼。“这事你要是办不好,我叫你好瞧!”没过两日,在百越牢传出牢里闹疫病的消息。说是抓来的南召人身上自带瘴气,在牢里没有解药,纷纷染病。百越城主请了无数大夫前往医治,无奈牢里的人死了个七七八八,南召皇室中人,只有几个身子骨好的小年轻扛了下来。至此,南召王室一脉就此没了。此消息传入京都,皇上深表遗憾,下令将南召几个仅存的孩子送往京都,好好养着,以确保南召皇室最后的血脉还能存活。这事传入南召境内,辅以舆论控制,南召百姓无不觉得东辽的皇帝仁慈心善。也慢慢接受了自己从南召人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