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官差又一次吓得结巴了。
该死,邓长宁一定是被白天的那具尸体传染了。
自己呢?会不会也被传染?
此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浮上了同样的心声。
“把尸体丢了!还用我教你吗?”
就是男子现在也不敢去动邓长宁的尸体,只好将囚车一块扔了。
“你,去把囚车赶到林子里,赶紧进城去找郎中!”男子指着其中一个官差命令道。
尽管被点名的官差并不情愿,但是迫于男子的淫威,仍是捏着鼻子照做了。
这让男子不由松了口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刚才还异常热闹的官道又变得冷冷清清了。
这大晚上,城门都关了,自然不可能再有进城的行人了。
“王妃!”
紫竹从马车里跳下来。
“邓小姐就在林子里,奴婢现在就过去。”
“不,再等一等。”
沈云绾十分沉得住气。
虽然紫竹不懂王妃还在等什么,但她却很听话地没有擅自行动,而是重新回到了马车里。
紫竹刚在马车里呆了一会儿,只听一阵马蹄声响起……
宋阡陌翻身下马,快步来到了马车旁。
“王妃果然神机妙算!白天的那拨人虽然走了,但是暗地里,一直有眼睛在悄悄盯着,直到前一刻,那些人才撤走。”
“确定他们走远了?”
对于宋阡陌的奉承,沈云绾恍若未闻,语气平静地询问。
“回禀王妃,属下敢保证,现在林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否则,宋阡陌也不会过来回话了。
“本宫知道了。”
沈云绾颔了颔首。
见状,紫竹立刻吩咐车夫:“赶紧把车赶过去。”
……
沈云绾赶到时,邓长宁已经悠悠转醒。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靠在了一棵粗壮的槐树上,眼睛盯着天空上的月亮,仿佛魂儿都飞走了。
紫竹一下马车便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叹息了一声。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无比嚣张的高门贵女竟会沦落至此,就连押送囚犯的官差都能踩在她头上,对她肆意折辱!
“王妃。”紫竹将沈云绾扶下了马车。
听到这一声“王妃”,邓长宁的身上总算有了一丝鲜活的人气。
她缓缓转过头,眼中映出了一张仙姿佚貌的容颜。
这让邓长宁那双空洞的眸子总算汇聚了几分神采。
这是自己离开京城后第二次看到谨王妃,而自己跟她的身份却已经有了云泥之别。
邓长宁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可她的这朵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谨王妃,别来无恙。”
“紫竹,赶快把水囊拿给邓小姐。”沈云绾听着邓长宁如同风箱一般嘶哑的声音,就怕邓长宁彻底弄伤了嗓子。
“是,王妃。”紫竹从车里取了水囊,快步走到了邓长宁身边,将水囊送到了邓长宁的唇边。
邓长宁大口、大口地喝着。
这是她这几天喝到的最干净的一口水。
邓长宁缓解了嗓子里的干渴,将紫竹手里的水囊轻轻地推开了。
“我还以为王妃给我的药丸是送我上路的。”
闻言,沈云绾面露诧异:“既然你以为本宫要杀你,为什么还愿意吃下那颗药?”
“只有我死了,那些人的盘算才会落空。我想,谨王殿下念在我还算听话的份上,有朝一日,一定会为我父亲和兄长平反的……”
邓长宁露出了一抹惨笑。
“我的小侄儿还不到一岁,他才出生半年啊!我好恨啊……”
“抱歉,邓小姐,节哀顺变。”
沈云绾流露出歉意的目光。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如果邓骁不是萧夜珩的心腹,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