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疮药出来了。
“孟大人,让奴婢帮您包扎一下头上的伤口吧。”
“不必了,紫竹姑娘,这都是我活该。”
孟池一双眼睛都肿了,一张刚毅的面庞上,肿成核桃的双眼下头是两个偌大的黑眼圈,整个人透着一股滑稽感。
紫竹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喝道:“你这伤口不处理,等会昏倒了,谁来给王妃当差?!”
见状,孟池这才老实下来,任由紫竹给自己上药。
等到紫竹帮孟池处理完伤口,沈云绾缓缓开口:“孟大人,你去打探一下柳金声关在哪里?本宫要亲自提审他。”
听到这个名字,一直浑浑噩噩的孟池瞬间醒过神来,他含着泪水的虎目浮上了一股滔天的恨意,那吃人一般的眼神像是要把柳金声大卸八块!
“王妃稍等,属下这就把人给您带来!”
孟池抽出腰间的长刀,气势汹汹地走了。
也不知道孟池怎么做到的,仅仅一炷香,柳金声就被孟池带到了沈云绾的面前。
沈云绾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老者。
明明已经成为了阶下之囚,柳金声的脸上却找不到任何惧意,一双历经沧桑的双眼一派平静,比金家家主不知道高出来多少!
难怪柳金声带领的柳家会后来居上了,将金家和明家压得死死的。
“柳金声,知道本宫是谁吗?”
沈云绾语气淡淡。
“草民还是头一次见到宫里的贵人,不知道您是哪一位?”柳金声闻声抬头,目光与沈云绾在空中相撞。
他看似浑浊的目光下透着一股令人不易察觉的阴冷,如同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时刻伺机而动。
“本宫是谨王妃。”
沈云绾的一双明眸如同严霜一般,有着刺骨的凌冽。
“柳金声,你害死了本宫的夫君!”
“谨王妃,草民只是一个商人,怎么敢刺杀天潢贵胄?王妃未免太看得起草民了!”
柳金声露出惊讶的神情,仿佛他真是被人冤枉的。
“程千珏已经供认不讳,柳金声,你以为本宫会信你的狡辩吗?”
沈云绾的唇畔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
“何况这里不是刑部大堂,本宫只要认定你是凶手就够了!”
沈云绾说完,瞥了紫竹一眼。
紫竹见状走到柳金声身旁,手指按上柳金声的肩膀,用力一拍!
在紫竹的掌劲下,柳金声的喉间逸出一声惨叫,听着耳畔传来无比清晰的骨裂声,剧烈的痛苦让他暗暗咬紧了牙关。
“痛吗?本宫乍闻噩耗,心如刀绞,比你此刻还要痛苦一万倍!”
柳金声痛得冷汗直冒,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声音嘶哑:“谨王妃,你这是动用私刑?”
“那又如何?”
沈云绾嗤笑了一声。
“父皇若是因此责罚我,我甘愿认罪。我现在只是一个死了夫君的可怜人,我会做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沈云绾深深地看了柳金声一眼,目光充满了嘲讽。
“柳金声,从本宫的夫君罹难的那一刻,本宫这一辈子也就到头了,或是以身殉情,或是在王府里孤独终老,这都是拜你所赐!”
“所以……”
沈云绾弯起唇,笑容充满了怨毒和疯狂。
“本宫无论对你、对柳家做出什么事,你就只能受着!”
“谨王妃,你眼里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柳金声看着眼前疯狂至极的女子,尽管脸上的表情还算镇定,内心却逸出了一股深深的恐惧。
到了他这个年纪,要比年轻人还要怕死!
享受过了荣华富贵,又怎么舍得就此放手呢!
“王法?你对本宫的夫君下手时,你眼里有王法吗?”沈云绾看出了柳金声的色厉内荏。
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