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我父亲,你爷爷那一辈,或许还怕官府几分!”
“但今时今日,我彭氏早已不是一县之强族大姓,在彭泽和鄱阳两地,亦有咱们的分支宗族!”
“你要记着,我彭氏出自姬姓,是高阳帝颛顼之后,始祖为篯铿,世人称之为‘彭祖’。咱们这祠堂中央供奉的最大牌位就是这老祖篯铿。”
“早在上古时,这江南之地尚为蛮夷之地时,我彭氏就第一个来到了如今的彭泽县定居垦荒!”
“你可知这彭泽,为什么不叫张泽李泽,偏偏叫彭泽?”
“那时候这彭泽还是一个无名大泽,比现在要大好几倍!我彭氏先祖彭蠡,便以姓氏命名此泽。”
“如此才有彭蠡泽、彭泽之名!那彭泽县,便是咱们海昏彭氏的祖居之地!”
“只可惜上秦时,一场大洪水几乎淹没了彭泽地界,咱们这一支才流落到了这海昏地界。”
“当初的百余户彭氏难民,被官府排挤轻辱,等到有了海昏侯国,更是被一股脑当做食邑之户塞给了海昏侯!”
“没想到因祸得福,因此机缘反而在这海昏地界发展壮大,乃至今日根深蒂固!”
彭老爷子不自觉间,又是搬出来了彭氏的始祖渊源这套说辞。
尽管从小听彭老爷子讲过无数遍了,但彭琅每次都很认真听老爹讲完,而且他内心也极其深以为豪!
我彭琅,可是高阳帝颛顼之后!我彭氏,出自姬姓,乃是天下鼎鼎有名的氏族!
见彭琅听得认真,彭老爷子一时兴起,便决定给儿子多讲一些。
“我做族长五十余载,最大的感受就是,我彭氏在这海昏一县已是发展到了没有发展余地的地步!”
“论户数,咱们有万余同姓宗户,还有数千外姓私户依附于我彭氏!”
“论田地,我彭氏良田万顷,粮食布帛铁器完全自给!”
“更是仅凭一族之力,就修起了这三丈石城为我彭氏家堡!”
“若是继续发展,哪怕是这一整个海昏县,上上下下都得姓彭!”
“我父亲,也就是你爷爷在世时,常教导我不要忘祖,要反哺我彭氏其他分支!教我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
“所以我这五十年来,一直明里暗里扶植咱们彭氏,在鄱阳和海昏的同族!”
“时至今日,他们已然成了气候。都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强族大姓!”
“得罪了一个区区袁耀又如何?”
“就算是他爹袁术兴兵来伐,咱们撤离上缭,往鄱阳避难就是了!”
“难不成他袁术能一直驻军在海昏?只要他粮尽退走,咱们再回来便是了!”
彭老爷子自傲道,此刻他佝偻干瘦的身躯,在彭琅眼中却是无比伟岸!
尽管讲了这么多,彭老爷子还是有一点没给彭琅讲。
那就是他如此苦心孤诣地培植各地彭氏宗族,也是在给儿子留一条后路。
他打算等将死之时,便把彭材派去鄱阳或彭泽,去做支族族长。
或是派彭虎或彭宝去掌控外地支族,以此作为彭琅的外援!
如此一来,自己亲儿子彭琅,才能安安稳稳继承海昏彭氏宗族!
彭琅也难得开了一次窍,恍然道“难不成十年前,被彭材排挤出海昏的那千余户支族,是父亲您故意安排去鄱阳的?”
彭老爷子欣慰道“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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