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鹿鸣涧面色苍白,似是非常难受,章放也不免忐忑担心起来。
他独往惯了,也是第一次为人传功,虽然对自己的手法较为自信,但瞧着小姑娘这样子,莫不是自己手法太过粗暴了?改天还是看看这方面的书,有没有讲具体技巧的,别再给孩子弄出什么新问题来。
章放皱眉道:“那衍天究竟不懂得花间游心法,帮你拓脉之时仍遗留了一些不妥之处。我已帮你好好修了一番,还助你拓开了两处奇穴。只是,你将错就错练得日久,纠正起来恐也要花费些时间与力气。”
疼痛和灼热感褪去,鹿鸣涧能感觉出,自己的根骨确实得到了提升,虽说未必有所谓洗髓的妙处,亦算得上伐筋易骨、焕然一新。
“谢谢二师父。”
鹿鸣涧一张嘴,便发现自己嗓子竟然哑了,继而发现浑身都很干渴,似乎这番传功蒸掉了体内诸多水分,一向酷似渴水植物的她,此刻便似那干枯了的花儿。
章放提过水壶,倒了两杯茶,自己干了一杯,蹲下将另一杯凑到了鹿鸣涧嘴边,刻意温柔了声气道:“二师父喂。”
鹿鸣涧惊恐地睁开眼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瞧她不仅不张嘴,还加速了功法运转,似乎准备赶紧运行完这个周天便自己接过杯子,章放深感没趣、脸上无光,非常后悔于这个纡尊降贵的临时起意。
砰!
章放将杯子放回了桌边,低低骂了句“给脸不要脸”,便甩着手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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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鹿鸣涧调息好,下午章放便拎了她出门练百花拂穴手。
谷地空旷。两人石屋旁那些野生的树木不知什么品种,枯枝指天,却犹自不死。
章放坐在一枯枝上,对演练的鹿鸣涧指指点点,后来又不满于看她空练,去逮了一头爬到附近的熊兽来。
大熊高大又皮厚,被章放点了不知什么要穴,不能动弹地擒到了鹿鸣涧面前。
鹿鸣涧亲眼见着章放给熊解了穴,呆愣道:“二师父竟然连熊的穴位都懂得?”
“如何需要懂得?”章放嗤笑道,“不管与什么活物交手,几个回合试探下来,你就应该观察到了对方大致的发力和行气,再用几个回合试探,便可修正判断、得到确信。此时再出杀手,焉有不中之理?”
鹿鸣涧躲避起大熊的扑击,心道,原来高手都是临场学习的。可首先得有命,活过这数个回合的观察和试探啊!
章放坐回树枝,看着鹿鸣涧和大熊苦战,心下却是挺满意的。
这熊皮糙肉厚、不易破防,鹿鸣涧才战得辛苦,若换成是其他攻高防低的猛兽,恐怕很快就会被鹿鸣涧解决。之前鹿鸣涧没讲到独来恶人谷路上的艰辛种种,章放不知鹿鸣涧已有设计同杀唐门与大虎的经历。
此刻想着学习章放所说的办法,鹿鸣涧拿定了主意拿这熊练手,多做观察和摸索,是游走得多、出手得少,只顾专心寻找着熊的“穴位”。其实,只消取出闲心来,凭着玄晶神兵的锋锐无匹,直接将咽喉、眼睛等明处破皮入肉,这野熊绝是立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