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老摊头的棺材边上,突然听着旁边的苫布哗哗作响。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风吹的,也并没有在意。
事实上,那哗啦啦的响声,也只持续了一会就停了。
我继续坐在棺材旁给老摊头守灵。我和老摊头非亲非故,在这里给他守灵,我也完全是心甘情愿的。相识一场,我愿意送摊爷最后一程。
经过了一段平缓期后,胖大海的那呼噜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货睡得那叫一个香,这玩意敢情也带传染的。他的鼾声在我听来,就像是一种催眠曲一样。让我也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哈欠。
我坐在凳子上,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靠在了棺材上面。
一阵困意袭来,我的眼皮也慢慢地合上了。这种感觉来的很突然,我完全抗拒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困意。
不过我的脑子里依然保持着一丝灵觉,我似乎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而且也好像是有人走到了我的近前。
我想努力睁开眼睛,却感觉全身乏力。
我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但是这次却来的最厉害。而且我还听到了耳边有窃窃私语的声音,那声音细弱蚊蝇,很难辩听。
我努力保持着脑子里仅存的那点灵觉。我知道如果我的这一点灵觉也失去了,那我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眼下发生的情况,肯定不正常。
可是我仅存的这点灵觉,也正在渐渐消失。因为我听到那细弱蚊蝇的声音,也越来越轻。
我试着动了动,身体完全僵住了。
我活动了一下舌头,发现自己的舌头还能有些许的动作。我想,现在除了自己的心脏和舌头,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动了。
我迅速地把舌尖塞入到上下牙之间,把牙齿上全部的力气,往下一嗑。
牙齿咬到舌尖,一股刺痛从舌尖传出,跟电流一样迅速传遍了全身。
同时我的身子一震,从迷迷糊糊的状态清醒过来。
我猛地站起了身子,只感觉身体四周一阵阴风卷过。面前的火盆里刚刚烧完的纸灰,腾地被卷到了空中,四处乱飞。
同时,这灵堂四周的苫布发出扑啦啦的响声,被那风吹的不停飘摇。
我迅速看向了分骨房,那盏油灯依然亮着。好像小蝇子进去之后,就再没任何的反应。胖大海的呼噜声,还在此起彼伏,抑扬顿挫地传来。
看来这院子里除了我之外的两个活人,刚刚都没在这里。那么刚刚在我耳边窃窃私语的人,是谁?
我看着那火盆里不停翻腾的纸灰,旁边的长明灯的灯芯火苗此时竟然长出了老大一截。
原本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火苗,此时已经升起了有半尺多高,并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
而更引起了我的注意的是,我曾经给老摊头上的那三炷香,此时已经烧了半截。
那残留了一半的残香,
则出现了异样的变化。
那本是齐头的三根佛香,此时已经长短不一了。左边的和中间的两根香,保持同样的高度,而最右边的那根香,则已经烧掉了多半,长度只有另外两根香的一半长。
看到这香的形状,我脑子嗡了一声,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关于这种香烧起来,最后形成的形状,是有一定的征兆预示的。三叔曾经给了我一张香谱,上面就是烧香后,香型的各种情况,每一种不同的香型,都代表着不同的寓意。
现在最为普通的香谱里有几十种寓意,而更高深的术士所掌握的香谱,则不下百种,甚至更多。
仅仅是其中一种形状,也可以演变出不同的预示出来。
所以很多人会依靠看香,来给人预示前程,预示命理。这种人,在古时也有个职业称呼,叫做把香人。
三叔说,高明的把香人,仅仅凭借你上完香的香型,就可以卜算出你的前生来世。
而看香,最基本的功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