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排成了一列纵队,在笛声的接引下,僵硬地行进着。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对此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如果说在进来之前,曾经预想过各种危险和困难,可是这里发生的一切,还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也完全不在我的掌控范围之下了。
看到三叔和梁悦走出了一段距离,我来不及再想其他,急忙脚步加快了几步,也跟在了那队列的后面。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就剩下了我一个脑子清醒的人。我当然不能放弃他们,我想跟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跟过去,会不会找到那诡异的笛声的源头?
我也学着他们,两条腿僵硬地往前挪动着。以这个姿势,走了几步,我就感觉到膝盖发酸,两条腿也很难受,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眼睛在适应了地下的黑暗之后,为了不引起注意,我熄灭了手电筒,忍着身体的不适,机械地跟在队列的最后。
此时的笛声,吹奏得是一首比较舒缓悠扬的曲子,很有古韵。但是在这种场合下,我感受到的只有阴森,没有美感。
三叔走在第一个,虽然四处依然黑暗,但是他追寻着那笛声,竟然跟能看清路一样,走起来毫不迟疑。
我越来越感觉到这笛声的魔力,看来这一切都是因这笛声而起。如果能找到这笛声的源头,也许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我跟着队列,正往前行进着,突然感觉到身后有点不太对劲了。
我清楚地记得,我是走在队列的最后一个的,可是走着走着,却听到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我激灵了一下,头皮唰地一麻,难道我身后又跟过来一具尸体?
我努力屏住呼吸,不敢回头,只是侧起耳朵仔细
听着身后的动静。
那脚步声听起来很轻,好像是在有意地控制着轻重。更为离奇的是,除了脚步声,我还听到了呼吸声。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但是当我自己屏住了呼吸,那声音就更加明显了。
我心里一阵翻腾,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离开那队列有了一小段距离,直到我自己停了下来。
没错,我停下来之后,身后的脚步声也停止了。
我感觉到在我的后脖颈的地方,有凉苏苏的气息吹在上面。我吓得不敢乱动了,这种状况,显然是有人站在我的身后,呼出的气息喷到了我的脖颈上了。
身后是人是鬼?是活人还是尸体?
我的心顿时狂跳起来,我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下意识地想喊叫。
我刚一张嘴,就有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来,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
我吓得毛骨悚然,想要挣扎,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压低了的声音:“想活命,别乱动。”
声音我不熟悉,但是我听了心里还稍微安定了一些。毕竟他能说话,就说明不是那种能行走的尸体。而且看样子是来救我的。
我这一迟疑,那人拉扯着我,往旁边跑去。
我眼见着三叔和梁悦走远,心急如焚,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那人手里也提着个手电,带着我穿过一扇门,前面居然是向上的楼梯。我这才注意到,这应该就是原来梁悦带我找到的那个步行梯间。
只不过当时那步行梯间的门是锁着的,而这个人居然把这门给打开了。
我低声问道:“你是谁?”
前面的人没吭声,只是赶路,看那样子像是晚走一会就会怎么样似的。
我索性停了下来,问道:“你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的?再不说我不客气了。”
前面那人才叹了口气,说道:“我是老肖,你赶紧跟我走吧。”
“老肖?老肖是谁?”我脑子里现在跟浆糊似的,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老肖是那个看门打更的人,也就是那个梁悦口称的肖伯。
“肖……肖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