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时候冬阳特意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鞋脱了,正在喝水的张狂看到她的脚直接被水呛到,咳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阳阳,你脚怎么这样了?疼你不知道啊?感觉到疼你不会跟我说啊?你是不是傻!”情急之下,张狂竟用上了责怪的口吻。
“李冬阳,我就问你,你要男朋友到底是干嘛的?这种事情你说出来会死吗?非得自己忍着扛着,你这么能怎么不上天呢!”越说越气,连带着握着冬阳脚踝的手都不自禁的加大了力道。
“没事儿,你不用这么紧张”,冬阳满不在乎的说道:“没跟你说是因为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要是受了特别重的伤肯定会跟你说的。”
她在工作中也经常擦伤碰伤,也有几次长时间急行军造成的磨损伤,她都能咬牙忍过去,现在这点儿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见张狂还是那么的紧张,冬阳便说起自己工作中遇到的一件事儿。
“我记得有一年某地突降暴雨,洪水冲垮一小山村通向外界的唯一一座桥,我们接到任务在十二小时内搭建一座临时救援桥梁将村子里的人疏散出来。山路太难走,我们的车开不进去,整个舟桥大队扛着搭建材料徒步过去。我扛着一百多斤的建材走了将近三个小时,鞋帮都快磨掉了。那会儿光想着赶紧搭桥救人完成任务什么都没想,完成任务退下来才发现自己一双脚都没法看,后边儿好几天我都没敢下地走路。这种伤我都受过,现在磨的这点伤算什么啊。”
张狂很认真的听着,表情越来越奇怪,等冬阳说完,他报出一个地名,问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地方?”
冬阳讶然,他说对了。
“不要告诉我,你当时也在?”冬阳期待又紧张的问道。
张狂不可思议的点点头,笑道:“咱俩还真是有缘,原来在咱们真实的生活中也曾有过交集。你们负责舟桥搭建,我们负责道路抢修,任务结束后我还听说舟桥那边有个姑娘比男人还拼,赢得赞声一片,原来他们说的那个女同志就是你啊。”
这个世界还能再小一点儿吗,原本以为真实的张狂和李冬阳想要遇见挺不容易的,没想到他们距离这么近,近到曾经共同营救过一村人,共同完成过一项工程。
“我记得返程的时候跟个浑身脏的跟泥猴似的工程军官撞了一下,他给我撞倒了,连声对不起都没说看都没看我一眼扛着他的镐头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事儿我可一直记着呢。你知道你们单位谁那么横么?回头等我回去肯定要去会会他!”特记仇的李冬阳同志想到一人,忙跟张狂打听。
张狂的表情有些扭曲。
嘴角抽了抽,还干干的笑两声:“大概可能也许,那个跟泥猴似的人,就是我...”
李冬阳:...
这不是言情,这分明就是一部玄幻。
太玄幻了。
他们不仅共同救过人搞过一个抢修工程,还有过身体接触。
“你们桥修好了我们路还没修好,急于排除群众撤离的危险,我是现场指挥,情况太紧急哪顾得了那么多啊。对不起啊阳阳,我要知道我撞的是未来媳妇儿我肯定先把你扶起来再去忙活,那时候不是不知道吗!”张狂尴尬的解释道。
俩人并排坐在长椅上,尴尬过后,都笑起来。
“说实话媳妇儿你别生气,要是没有咱们今天的对话我得一直以为那会儿撞的是个男同志呢。你还说我是泥猴,你比我还泥呢,打眼一瞅黑黢黢的跟一颗带着皮的茶叶蛋似的”,张狂回忆道。
谁也别说谁,那会儿他们是两只猴也是两颗茶叶蛋,半斤八两吧。
张狂同志思绪翻飞,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媳妇儿,你说那时候如果咱俩都没弄成那样,我看记清楚你长什么样,你也看清楚我长什么样,咱俩目光对到一块儿,后边儿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事儿了?”张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