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时候,这个平时在村子里几乎被大家忽略的灰色姑娘,一下子就成了全村的焦点。
“哎呀,我的啥闺女啊,你咋能这么对我呢!”只听得杜晓娟他娘嚎啕大哭的声音。
此刻,她正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的脸色铁青的正是杜晓娟,她的脖子上明显有一道勒痕……
她上吊了……
原来,昨天,她从莲花家里回来之后,和晓娟他爹又商量了好大一会儿,晚上吃过饭,就跟女儿说了,让她老老实实在城里文
佳的服装厂上班,至于沪海什么的,就别想了。
晓娟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对于自己爹妈的反应,杜晓娟是在意料之中的,只是晚上躺在冰冷的床上,杜晓娟心里
还是委屈起来,同样是生而为人,这境遇怎会有如此大的差别,她不甘心就这样任凭爹妈摆布,他们只会像贪得无厌的蚂蟥一
样, 不断的吸自己的血,吃自己的肉……
于是,杜晓娟决定,给自己的爹妈来个大的,赌一把……
她知道,每天早上,她娘都会起来到她睡的这屋里,给自己家里养的两头猪舀上几瓢筛糠来,所以,杜晓娟就在第一遍公鸡打
鸣的时候,悄悄的起了身,她这屋里堆的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想找一根绳子来,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杜晓娟,穿戴整齐,小学二年级的她,并不认识很多字,会写的字也很少,但是,还是找出来半片脏兮兮的纸来,上面写着:
爸妈,对不起,下辈子再孝敬你们!其中,辈字和敬字还用的是拼音。
杜晓娟把找来的绳子搭到了房梁上面,然后顺着堆放的杂物爬上去,她住在厢房这里,听着堂屋门有动静,知道是她娘起来了
,就狠了狠心,把脖子挂到了绳子上,顺势把脚下垫着的那包棉花踢了下去,这下好了,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双脚悬空…
…
杜晓娟觉得自己快难受死了,原来上吊是这种感觉啊,杜晓娟的呼吸越来越重,她觉得自己马上都要被憋死了,为什么她妈还
不来。
原来是晓娟他娘确实是起来了,不过昨晚上可能找了点凉,有点闹肚子,不大一会儿功夫,往茅房跑了两趟了,这终于解决了
内急的她,拿着猪盆像往常一样,推门而入,吓的手里的盆都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双眼一阵晕眩,赶忙大声叫自己的丈夫。
还在迷迷糊糊中的丈夫,被妻子惊慌失措的声音惊醒了,披上衣服,飞跑而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吓的腿都是软的。
两个人,爬上去,把女儿抱了下来……
晓娟她娘,又是掐人中,又是摇晃,一边嘴里疯了一样的喊着晓娟的名字。
晓娟他爹,赶快把自己的儿子摇醒,兄弟两个被指派着赶快把村子里的赤脚医生找来。
晓娟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飘到了半空中,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像是一缕轻烟一样,在黑暗中顺着一丝光亮缓缓的飘去,那个
光亮越走越远,似乎永远追不上,晓娟急的想喊,让那光亮等一等她,可是她发现,自己的喉咙里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晓娟她娘,正抱着晓娟坐在地上大哭,晓娟他爹端了一盆冷水过来,用湿哒哒的冰冷的毛巾给闺女擦脸,似乎想用冰冷来刺激
女儿醒过来一样。
赤脚医生来的很快,一看情况,赶快让两口子把闺女挪到床上去,翻了翻晓娟的眼睛,赤脚医生从随身破旧的那个医药箱里拿
出来一套被油乎乎的布包裹着的汉针。
“叔,你可得把你这孙女儿给救起啊,这孩子你说说,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杜晓娟她娘, 一边哭对赤脚医生说道。
“我试试吧,应该是能救起的,不过也得看姑娘的造化了!”赤脚医生待上自己的眼镜,从一排银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