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和陈棋的想法如出一辙。
寰天道君用法术隐藏了身份,没人知道他是峰主。
他在此处套话陈棋,寰天更是隐匿了身形。
陈棋压根不知还有人在,怎么就能叫“当着峰主的面动手”?
这话根本无理取闹。
他暗自腹诽几句,安静地看寰天峰主如何亲自审问门下弟子。
柳长寄轻描淡写,漠然冷笑:“将一切从实招来,本座赐你一个全尸。”
传闻寰天峰主性强好斗,凶残暴戾,积威甚重,门下修士对他又敬又畏。
陈棋受了他一击,在阴寒凌戾的强悍灵压下,心惊胆颤魂不附体。
他四肢微颤,不敢再有任何隐瞒,期期艾艾地将事情经过一股脑全招了。
“四年前,弟子曾在山下乾元镇上,偶遇一魔修,给了弟子一本魔门功法。”
四年前?陆续大为惊诧。这么早?那时他都还没来炎天界。
寰天道君冷嗤:“哪个魔修,敢在乾天宗的地盘上撒野?他为何平白无故送你功法?你明知乾天来了魔修,为何不将此事上报?”
陈棋被暴戾灵气再次压迫,只觉五脏六腑似要破裂般剧痛钻心,又咽下一口鲜血,惶恐的语气已经带上哭腔。
“那时弟子,弟子和几个同门起了点争执,他们修为高,弟子打不过,只能任由他们欺/凌。”
“他们出手太狠,弟子的金丹差点被废,幸好一个修士路过,将他们赶跑,弟子才得以留下一条小命,继续侍奉峰主。”
寰天峰主冷笑,对门下弟子的赤胆忠心不为所动。
陈棋继续道:“那位前辈……魔修,用法术隐藏了身份,身上并无一点魔气。别说弟子修为尚低,整个乾元镇的道修,都没人发现有魔门的人大摇大摆在镇上闲逛。”
“他救下弟子,临走前又给了弟子一本功法,弟子才知他是魔修。”
那名魔修并未多言,只笑说,如果陈棋修炼这本功法,可以变强,找欺/辱他的那几个人报仇。
否则,日后还会像现在这样,被那些喜欢恃强凌弱的同门欺/辱。
陈棋心中积怨已深,想变强,想报仇,想往上爬的心念超越了一切,根本无需魔修出言蛊惑,自己偷偷练起了魔门功法。
那门功法虽只是峰主看不上眼的地阶,却比寻常内门弟子能接触到的玄阶黄阶高出许多。
他的修为突飞猛进,境界很快就高于欺/凌他的那些同门。
至此之后,他的地位一路攀升,如今已是寰天峰内门的上位高阶弟子,还拥有了一点权力,再也无人敢轻视他。
挺好的一个逆袭打脸的励志故事,符合修真界传统。陆续心中无奈一笑。
他等了一小会,陈棋并未继续往下说,寰天道君也没开口问,忍不住道:“后来呢?为何要冒着被人发现修魔的风险,栽赃陷害一个低阶弟子?”
陈棋偷炼魔门功法的事无人知晓,而且已拥有了如今的地位。
往后只要谨慎一些,稳扎稳打,日子便已经好过寰天峰数万修士。
为何要陷害一个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于兴,在阴沟里翻船?
房中唯一一缕如柱的金光斜照了一点距离,光芒中飞舞的尘埃合唱出满室寂静。
陈棋看着背光处静若含珠的冷艳双眸,咽喉一滚,沉默了片刻哑声道:“那位前辈……魔修,在给我功法后,就再未见过。我原以为和他就只此一面之缘,没想到,他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还是在乾天宗里……”
寰天道君漠不经心的狂傲笑意中带了几分好奇:“何时,何地?人长什么样?”
“他依旧用法术隐去了真实面貌,从外表上看,只是一个极不起眼的修士。”陈棋极力回想,却徒劳无益,“他的声音,体型,穿着,弟子完全想不起来。”
就如同一片悠茫白雾——和寰天道君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