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复兴往一品江可不近,一个人骑自行车都够呛,更何况余望是载人。
正赶上要走过街天桥,何姜跳下后座说:“累不累啊?”
余望是只嘴硬鸭子,说:“你轻得跟棉花似的。”
额头都微微出汗了,还在这儿犟,何姜好笑道:“那也是一百斤的棉花。”
她长得高,这个体重在普通人里算偏瘦,肉眼可见锁骨分明。
余望道:“那也没多重。”
他说这话张开双臂道:“我能给掂起来。”
大马路上瞎说什么,何姜斜眼看他说:“好好走路。”
余望嘿嘿笑,有几分傻样子,路过面包店闻见味说:“要不要再吃点?”
何姜有些意动,犹犹豫豫说:“我不能再吃了。”
悄悄比划着手说:“今年胖了五斤。”
好吃好喝养出来的,有车有司机的人走路又少很多,那真是一眨眼就长出肉来。
余望还觉得她太瘦,说:“没事的。”
又说:“怕的话咱们就多锻炼。”
这倒是个好主意,多吃多动嘛,何姜道:“要不我跟你去跑步吧。”
余望向来坚持锻炼,隔天就去跑个十公里。
他道:“行,明天叫你。”
明天就开始啊,何姜犹豫不决起来道:“让我来想想。”
她最讨厌的运动就是跑步,也是一时兴起。
余望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说:“那打羽毛球去吗?”
这个可以,何姜兴致盎然道:“不过我很菜。”
余望样样运动都拿手,无所谓道:“我是去谈恋爱的。”
这球打不打不要紧,要紧的是跟谁一起。
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何姜都不好意思了。
她赶紧推门进店,看着架子上寥寥无几的面包挑选起来。
余望把自行车停好跟进去,半弯着腰研究道:“奶油面包,看着还不错的样子。”
又奶油又碳水的,这个热量得有多少啊,何姜咂舌道:“这个吃下去我明天跑二十公里都不够。”
余望倒不太介意这些,说:“那你咬一口,剩下的我吃。”
一口应该没关系吧,何姜天人交战起来,猛地拍他一下说:“少诱惑我。”
她在吃的面前本来就意志不够坚定,他还一直游说。
余望觉得她手估计比自己疼,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道:“面包不行的话,我可以吗?”
他五官中有一种凌厉,棱角里都显示出刚硬,好像能随时从背后抽出刀来的铁血杀手。
偏偏何姜最吃这一款,她小时候就喜欢大侠,武功尤其要高强,能飞檐走壁的那一款。
她眼睛快速眨两下说:“注意影响。”
余望很少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两个字,颇有些无奈后拿着东西去买单。
何姜一口吃掉半个奶油面包,很有负罪感地蹙着眉头说:“剩饭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余望看她是正儿八经的样子,憋住笑说:“确实不合适。”
关键性的一票,何姜把剩下半个吃掉,郑重宣布道:“我要走路回家。”
离家还有好几公里,一个推着车一个走,晃晃悠悠快十一点才到楼下。
何姜心想她爸说不准又在客厅等,也不再来你侬我侬那套,急急忙忙坐电梯。
到家一看空无一人,忍不住发消息。
【锵锵锵】:爸,你还没回来啊?
江宋看一眼对面的人说:“女儿就是体贴,到家没看到人还得问一句。”
坐对面的正是余观,两个人是今晚在社交场合上正好遇见,散场之后很有默契来喝杯茶。
他道:“那可不,我这要到家,我姑娘能扑上来抱着腿撒娇,儿子是连看都不看我。”
这话又戳着江宋的伤心处,他就是于孩子身上有空白处,手在屏幕上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