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吴瑞鑫很有眼色的先行告辞。
他的性格热闹,少一个人好像空旷许多,一种古怪的气氛在剩下的两个人之间绵延。
何姜把路边无辜的小石子踢飞,往前跳一步,头发在动作间朝好几个方向炸开,然后乖巧地靠在肩膀上。
余望想想邀请道:“到江滨走走?”
去年刚沿着江滨重新修正了步行道,一到晚上人挤人,散步的、观光的络绎不绝,小孩子骑着滑板车像阵风一样经过,横冲直撞得像在自己家。
何姜没好好看路,险些被撞个正着,还是余望拉她一把说:“想什么呢?”
男人手心带来的温度快速消失,被触碰到的肌肤却好像烫得吓人。
何姜结巴道:“想,想工作的事。”
余望在很多事情上都很适合做她的老师,说:“需要帮忙吗?”
何姜还没把她爸给的文件看完,说;“我先自己想想。”
她也要做自己的分析才行。
少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余望还是挺遗憾的,雄性动物在求偶时总乐于全方位表现自己的优势。
他道:“有事尽管找我,全天候在线。”
这倒是真的,他好像真的就住在互联网,无论何时收到消息回复都不会超过五分钟。
何姜本来不爱拿着手机到处晃,有时候想起来看一眼都是半个钟头过去,为此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是的,她就是这么容易抱歉的性格。
人不可能一夜之间变得强大,境遇的改变需要很多时间来调整,她现在面对的是从前人生想都没想过的事情,说道:“我过几天就出发去欧洲。”
余望觉得她的语气像是炫耀新玩具,然而于他而言欧洲自在得就像家里的后花园,并没有什么新奇的。
因此他道:“路上小心,玩得高兴。”
何姜心里是充满期待的,说:“我还没去过呢。”
圈子里对这位江河集团的大小姐揣测良多,因为出现得实在是太突然,一般人家哪怕对孩子再保护,该有的交际往来也会有。
当然消息灵通人士几乎都知道她以前流落在外,并没有太优渥的成长环境。
余望想到这都觉得很心疼,说:“以后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其实何姜并不认为自己从前很惨,她小时候也有过一段快乐时光,寄居外婆家也没有被太多为难,她还是按照自己设想的道路在前进,只不过现在有家世做加成。
她的性格上确实有诸多缺点,但活泼的本能也在安定中渐渐显现。
她道:“有机会的话。”
又切断这个话题侧过头看说:“灯光秀开始了。”
临江的灯光秀颇有特色,是本市这两年著名的观光景点之一,尤其是夏天的夜晚,多少游客纷纷掏出手机准备拍摄。
余望见状说:“给你拍一张吧。”
何姜看过他拍的照片,都是风景居多,踌躇道:“你会拍吗?”
她爸上次也是兴致勃勃,愣是把她的美貌拍得平平无奇。
余望五岁就拥有第一台相机,还拿过两个分量不轻的专业奖项,佯怒道:“看不起谁呢。”
何姜吐舌头耸耸肩,后退几步靠着步道的栏杆说:“站这可以吗?”
拍人像确实不是余望擅长的,因为风景是死物人是活的,需要双方的合作才能出来好照片,但他好歹也是全家出游的御用摄影师,指挥道:“往左侧一点,头低下来。”
还挺像模像样的,何姜笑得都有些做作起来,站一会说:“好了吗?”
余望一直在等灯光秀里的烟花出现,说:“再等一下。”
何姜只好做个敬业的模特,等听到“好了”整个人松口气说:“看来这钱我挣不了。”
她有一阵还挺动过心靠脸挣钱的,但美貌有时候会带来太多灾难,君子还不立危墙之下,她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