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祥平交游广阔,他的酒吧开业自然热闹,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这种场合,其实也是另一种社交。
何姜偶尔跟人打招呼,放在桌底下的两只手紧紧拧在一起。
余望还是坐在她边上,察言观色以为是不擅长这种场面。
当然,他看着也觉得何姜是个乖巧女大学生,和此地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小声支招道:“没事,没人会想得罪你的。”
江河集团的大小姐,即使是差不多的人家也不会上来就给她难看。
何姜也总听她爸这么说,其实她压根不是为社交紧张,而是......
她余光里看到有人跟她点头示意,不得不扬起一个微笑,然后小声为难道:“你知道那是谁吗?”
余望假装不经意看过去,说:“汪超。”
只要有名字,何姜就知道是谁,她松口气道:“原来是他啊。”
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松口气,余望了然道:“你脸盲啊?”
何姜道:“人实在是太多了。”
她这一两个月最起码见了百来号人,几乎都只有一面之缘,她一人之力哪有这本事。
余望看她还有三分赧然,说:“老汪家祖传的鹰钩鼻。”
何姜抬头看过去,发现还真是这样,她头微微点着,有种恍然大悟,心想以后肯定是忘不了汪超的脸……上的鼻子。
余望看她头上的发卡也随着动作一颤一颤,道:“陈勇口齿不清,张婷喜欢画绿色眼影……”
只听他这么讲,每个人好像都清晰起来。
何姜随着他的解说四处看,赞叹道:“真是好方法。”
余望也是自己琢磨出来的,说:“这只是小场面,以后你见的人会更多。”
别看人家都说江家的身价在那摆着,但真要碰上还是得相互尊重才行,人情往来上认人就是第一步。
何姜很是受教道:“谢谢啊。”
余望其实对她很是好奇,因为从前谁也不知道江宋有这样一个女儿。
她从何而来无人知,却处处能让人看得出端倪。
他道:“没事。”
两个人继续闲聊着,时不时有人加入又离场。
气氛随着夜色渐深到高潮,连表演的歌手都从民谣开始唱摇滚。
何姜手指在大腿上打着节拍,脑袋轻轻地晃动着,遇上会的歌能来两句,嗓音清亮。
没有经过训练的人能唱到这份上,已经算是很不错,余望再次开玩笑道:“你不出道真的可惜。”
何姜知道他这话也有夸张的成分,说:“星探我确实遇见很多。”
自打来临江上大学,名片都收了一叠,可惜她生怕进什么龙潭虎穴,一一拒绝。
余望想着也是,说:“幸好你没答应。”
又像是自夸道:“我这样的正派人可少。”
他长着一张文艺青年的脸,像是随时会开始弹吉他,五官清秀,锋芒全在寸头上,眼窝比较深,看着又有点异域风情。
任谁看,都是很好相处的类型。
何姜当然不会仅凭几面就断定一个人的品格,但她还是道:“你人挺好的。”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她不自觉地摸着手腕上的表。
余望很识趣道:“要撤退了?”
何姜没有熬夜的习惯,她的作息向来很准时,十一点之前就要睡觉,她没有喝酒,不会有酒精作祟的兴奋,即使在吵闹的环境里也犯困起来,她打哈欠道:“明天还要去学车。”
她最近正在学各项技能,周末有好几样课,比工作日还要忙。
余望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第二天在俱乐部遇见她惊讶道:“不是说学车吗?”
怎么改学骑马了。
何姜正跟枣红马面面相觑,听见声回头说:“都是交通工具。”
区别只在于她要是真骑着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