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有放茶水的小桌,不消南鸢开口,郁江离便已十分自觉地接了这端茶倒水的活儿。
若是被杜安看到,怕是要心酸流泪了。
他家主子虎落平阳被犬欺,居然成了伺候别人茶水的小厮!
热水是上车前烧的一壶,泡出来的茶水还有很浓郁的茶香。
郁江离倒了一杯递过去,“这泡茶的水若是那山间泉水,口感会更好,不过云兄这茶是好茶,这点儿瑕疵无伤大雅。”
见对方伸手来接,郁江离又提醒了一句,“云兄,小心烫手。”
小糖:啧啧,针不戳,这小弟当得忒有觉悟了。
南鸢饮了一口茶水之后,点点头,夸赞道:“白兄这茶泡得不错。”
郁江离正想说谬赞了,但一瞧见云兄这姿态,他顿时有种自己只是端茶小厮的感觉,一时哭笑不得。
于是,他话音一转,回道:“爷满意便好。”
南鸢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他,“日后你无处可去的时候,可以来找我,不用你做别的,泡泡茶就行。”
郁江离只当他在说笑,便也爽快地应了一声好。
车内两人相谈甚欢,车外北宫离那英俊白皙的面容却被晒黑了一圈,此时再听到两人说笑,真是心酸又妒忌。
马车穿过兰岭,抵达了西凉边境地的第一座城池,郁江离毛遂自荐,主动给两人做起了向导。
西凉当地的风土人情如何,特色小吃有哪些,口味偏辣还是偏甜,哪里的风景最好,他竟都能一一道来。
几人就这样吃喝玩乐了一路,直到分道扬镳之际。
北宫离道:“幸好有白兄做向导,不然我和云兄还真不知道当地有这么多讲究,也不一定能找到那最正宗的小吃。可惜白兄明日就要与我们分道扬镳了。”
郁江离脚步微微一顿,此时此刻,原本的一分不舍变成了两分。
同北宫兄和云兄相处的这几日,他感受到了许久都没有感受到的轻松和快活。
可惜,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北宫兄和云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亦有自己的责任。
一直沉默的南鸢突然朝他道了一句,“晚上来我房中,走前再换一次药。”
几日相处下来,郁江离已知他是什么性格,所以那些客套便也抛弃了,直接朝他笑着抱抱拳,“又要有劳云兄了。”
北宫离忽而也道:“云兄,我这两日许是走路走多了,小腿有些肿痛,你那可有消肿的药膏?”
南鸢随手在袖子里一掏,扔了一瓶药膏过
去,“一日三次,外敷。”
北宫离急忙接住,“我本是随口一问,原来云兄身上还真有,云兄你就是个移动宝藏!不过——”
北宫离眼珠子一动,恬不知耻地发出邀请:“云兄能不能也替我上药?我除了这小腿肚,后肩那处也有些酸疼,我够不着。”
南鸢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干脆利落地送了一个滚字。
北宫离:喜新厌旧实锤!魏敛这个混小子!
也不知这白离哪里来的这般福气,竟就入了魏敛的眼。
堂堂赤帝给他上药包扎,可把他美得哟!
夜晚,在客栈里用过饭后,三人各回各的房间。
虽说都是大老爷们,完全可以一间凑合凑合,但除了北宫离,其他两个都不习惯跟人同床共枕,刚好南鸢和郁江离都是不差钱的,于是三人便要了三间挨在一起的上房。
南鸢沐浴过后,郁江离正好来敲门。
店小二端走了那泡澡的浴桶,但屋里还有未散的水雾,热气腾腾的。
郁江离进屋后,一眼看到坐在窗边的男人。
那人披着一件宽松的玄色长袍,因着里面未着里衣,加之衣袍并未穿平整,便露出了脖颈和胸前一片白皙的肌肤,姿态颇为闲适慵懒。
郁江离微
讶,他鲜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