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
它的脑中闪过了好几个词。什么人面兽心,什么绵里藏针,什么表里不一,还有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
南鸢瞅着白衣男子隐忍的表情,嘴角微勾,“张大柱,把这两人关进地牢里,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去探望他们。”
“什么?你!你这言而无信的小人!”白衣男子的随从怒目圆瞪。
白衣男子朝他看过去,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虽然张大柱和赵强都有些懵,但他们还是听老大的,将两人关入了寨子里的大牢。
地牢里。
主仆俩衣衫不整,面面相觑。
“爷,方才我们为何要受那小人如此羞辱?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折辱您!那个时候爷离那小人近,直接擒拿了他,我们岂不轻易脱身?”
“没有那么简单。”白衣男子敛眉道,“三年前我路过此地,这里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土匪窝,我一人便能将这座山上所有匪贼擒拿,如今不过三年过去,这里便——”
白衣男子说到这儿,目光晦暗。
“不过是人多了一些,地方大了一些,有何可惧?凭我和爷的武功,想
逃出去轻而易举。”
白衣男子唰一下看过去,目光陡转犀利,“你这轻敌的毛病何时能改掉?这寨子何止是人多了这么简单,此处地形复杂,防卫布局更是缜密,堪比一张天罗地网,饶是武功再高强,也难全身而退。”
随从立马跪地,“爷,属下错了!”
白衣男子微微阖眸,低声道:“若这里的变化都跟那少年有关,那他的确有些本事。”
那少年明明瞧着比他都要小上两三岁,做事却如此谨慎……以至于完全打破了他的计划。
随从想起正事,神色一变,立马问:“爷,那座铁矿?”
“我从几个土匪身上嗅到了铁的味道,三年前我发现的那座铁矿山,想必已经被他们开采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随从大吃一惊。
“爷不是说那座铁矿位置隐秘,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怎么……”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脑子里闪过了少年那双剔透的眸子,淡漠,幽静,仿佛这世间一切所有都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然而不过瞬息,对方带给他的耻辱便驱散了一切。
白衣男子闭眸,周身气息冷冽,“此人是敌非友,我留他不得。待我离开之日,便是他命丧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