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掌门目光微变,正要张嘴回答。
南鸢不等他开口,便兀自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你不会。”
于掌门再次张嘴。
南鸢继续堵他的话,“便是今日我为大衍剑宗掌门的亲传弟子,若非师兄相逼,于掌门你也不会出面。所以,我若我真的落到那种地步,于掌门你怎么可能主动站出来?
就因为我现在足够风光,看上去因祸得福,便不应追究这件事了么?这是个什么道理?”
女子的语气不带怨恨,亦没有嘲讽,很平静,也很淡漠。
但正是这份平静和淡漠,让众人听出了难以言喻的心酸难过。
云无涯垂下的手不禁颤了颤,心被重重敲击了一下。
他不禁看向身旁的小花妖,见她眼里虽平静,眼底却好似有受伤的情绪在酝酿。
突然就更心疼了。
在迷心幻境里看到她被归一宗众人质问,听她云淡风轻地讲述自己捏碎金丹斩断过去的时候,内心便十分触动,想保护她。
他以为那便是十分心疼了。
可现在,他才知,师妹可以让他更心疼。
以前修无情剑,觉得感情是包袱,现如今,重塑剑心的冷漠剑修,却喜欢这些多余的感情。
师妹带给他的这些,不管是欢喜也好,愤怒心疼也罢,他统统都接纳。
事实上,此时刚刚说完一大堆话的
南鸢并没有众人想的那么可怜,但烦躁是真的。
打感情牌,她也会,可太费口舌,烦人得很。
尤其是对着一群她并不在意的人说这些废话。
有那么一刻,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跟这么一群不相干的人啰嗦这些东西。
就为了跟归一宗的这个人精老头较量,看谁的观点能更令更多人赞同?
可某一刻瞄到云无涯那副时刻准备为她出头的姿态,她不禁抿紧了嘴。
或许,只是为了不辜负师兄的一番心意。
南鸢一席话令许多人动容,尤其是各门各派的小辈。
这话说到了他们心坎上,因为每个人都遭遇过类似的不公平之事。
他们懂黎初。
明明黎初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归一宗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摆正姿势任嘲,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转移重点!
蹲在南鸢身上的小糖,已经心疼地湿了小豆眼。
都怪它,要是穿到正确的时间点,鸢鸢直接接手黎初的魔修身份,再一并把她的后宫接受了,小日子不知道过得多滋润。
可是因为它穿错时间,鸢鸢不得不帮黎初承受她人生中最扎心之痛。
嘤嘤嘤,都怪它。
于掌门再次叹气,神情愈发自责,“孩子,此事的确是我们归一宗对不住你,当初几位峰主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擅做主张封锁了
消息,不准任何人提及此事。
我知道后虽然训斥了几位峰主,却默认了他们的做法。
所以,你要怪便怪我吧。今日将此事说开也好,免我和诸位峰主受自责之苦。”
归一宗掌门做事进退有度,就算错了,也很难让人指责什么。
南鸢淡淡道:“我并不怪归一宗,我只怪自己太敏感,总觉得自己是妖修,会受到宗门内师兄姐妹们的排挤,所以一直独来独往
我不曾与其他弟子建立深厚的同门情谊,这才让他们轻易被魔修所惑,觉得我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说到这儿,南鸢嘴角微微扯了扯,“但掌门一直奉行有道无类的处事准则,我想,是我多虑了。”
这话令在场一些内心排斥妖修的修士都或多或少露出了一点儿心虚之色。
总有那么一部分人,仍旧对妖修怀有偏见。
听了黎初这话,很多人不禁怀疑,归一宗对待妖修并不如外界想的那么一视同仁。
此时,于掌门身旁的三位峰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