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那张脸太过娇艳,不适合出现在这种穷乡僻野之地,所以南鸢戴了人皮面具。
不过,白竹做的这张人皮面具已经用过几次,时间也久了,要不了几日就会变质,南鸢需要重新做几张。
做这玩意儿比较麻烦,所以她想到了山上的猎户。
前一刻还一脸警惕的猎户在听到村姑的声音后定住了
他愣愣地盯着门口的女人看了许久。
“前……前辈?”
南鸢嗯了声,目光从他手中的利刃上扫过,“怎的,想杀我?”
叶子暮陡然回神,立马将手上的小刀入了鞘,插回腰间,呐呐道:“前辈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杀前辈。我只是以为有歹人闯入了我的地盘,所以……我这就去给前辈做饭!”
叶子暮熬粥的时候,频频偷看南鸢这张假脸。
南鸢被他又盯了一次后,半敛的眸子唰一下抬起。
男人躲避不及,偷窥的目光被女人逮了个正着。
“你总看我,莫非我这张假脸比真脸还要好看?”
叶子暮目光闪了闪,嘀咕道:“我就是觉得,前辈现在这张脸才像真的脸,上次那张脸……太美了。”
美得像是画出来的。反倒是现在的这张清秀村姑脸,更像个活人。
也不知,这张足能以假乱真的
人皮面具是怎么做出来的。
江湖中人很多都懂易容之术,而易容里最高级的便是人皮面具,会做这东西的人极少。
南鸢听到他的嘀咕,对于他另类的赞美,未置一词。
“前辈,上次你为何不辞而别?”叶子暮犹豫片刻后问。
南鸢反问:“你一个做牛马的人,我去哪儿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叶子暮喉中一噎,有些生气。
动不动就把牛啊马的挂在嘴边,什么女人啊这是。
女人语气轻淡地又补了一句,“倒是你,不知会一声就下山,眼里可有我这个主人?”
叶子暮添柴火的动作一顿,眼珠子飞速一转,立马解释道:“我是去城里给前辈购置东西了,城镇离得远,我得早点儿早,那时前辈睡得正沉,我就没打搅前辈。”
话毕,他立马进小茅屋,将屋里的桌子搬了出来,放到女人面前。
反正一会儿女人吃饭也要搬出来。
搬完桌子,他又返回去,取了自己上次买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摆桌上:一套八成新的袄裙、一盒胭脂,还有一把做工不错的木梳。
“看,这都是上次我去城里给你买的。你不辞而别后,这些东西全压了箱底。”
说这话时,猎户的脸上适时地配上了被冤枉被
误会的委屈小表情。
南鸢的目光从这三样东西上扫过,略略挑眉。
“你落在我这儿的那件纱裙,我也洗干净给你收着了。”猎户又道。
南鸢闻言,非但不感动,反而觉得他傻,“那是我杀高岳时穿的舞裙,若被发现,会招来杀身之祸,你留着它做什么?”
她走前本是要用火焚毁的,结果没有找到火折子。
这小子居然偷偷收起来了。
叶子暮当然知道她说的这些,但舍不得扔,他支支吾吾地解释自己留着这东西的缘由,“等这风波过去,可以拿去当铺当了,就这样烧了有些可惜。”
南鸢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片刻,忽地道:“你若觉得可惜便留着,只是这纱裙我并不喜欢,因为它被高岳那奸臣碰过。”
叶子暮听到这话,目光瞬间阴沉下来。
他取来那叠好的纱裙,一把扔进了火堆里。
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为了刺杀那狗贼,而且很可能已经被那狗贼玷污,叶子暮的心里就有些犯恶心。
不是恶心女人,而是恶心那个碰了她的狗东西!
南鸢等他烧完那东西,说起正事儿,“你买的这三样东西我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