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驴随意安的罪名?还有伍建章也被杀害,弄得膝下儿子亡命江湖,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圣明天子?要我说,那朝堂上,已经都快没人了。”
一通话语说的周围几桌哑口无言,然而片刻,一声咳嗽打断这片安静,那侠客同桌对面的老人咳嗽两声,手在旗幡上擦了两下,转过苍目向过来,呵呵笑出声。
“阁下声音铿锵有力,中气十足,只不过隐隐有愠怒藏在其中,看来阁下对当今天子甚是不满啊。”
那侠客愣了一下,一开始以为不过江湖走动的算命先生,四处混口饭吃的那种,可简简单单一句话戳中他心事,不由重新打量过去,开领的淡蓝道袍,发髻梳的一丝不苟,微微颔首抚过颔下白须,有股隐世高人的感觉。
当即,抬手抱拳:“老先生还请赐教!”
“呵呵”那边,老人抚须笑出声,双目无神却有股神秘,笑了片刻,说道:“赐教就不必了,老朽不过一游方老道,有缘就给人指点迷津,无缘万两难求半语,刚才不过是听阁下说话,忍不住插口说道一番,要说朝堂无人,老朽自是不认可的。”
“哦?”
侠客端起酒水灌了一口,皱起眉头。
“老先生,觉得朝堂还有谁?”
周围,歇脚的旅人、商贾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身子微微朝这边倾斜了些许,想听听这瞎眼老道能说出什么名字来。
呵呵。
老道接过伙计递来的茶水抿上一口,在喉咙间‘呼噜噜’翻腾一阵咽下,令得侠客旁边的女子一阵恶心。
“靖仇,我们走吧。”
“且慢!”
女子开口的同时,老人也说起话来,“如今朝堂上,老的一批已去,新的一批少有知晓一个人,这天下百姓或多或少也有听过,诸位不知可否还记得,大隋还有国师的。”
“陆良生!”
对面的侠客放在桌上的手不由抖了一下,旁边的女伴看了眼,伸手握住,男子这才沉下气来,“老先生说的此人,我听过,可是这几年,似乎再未露面过,怕不是已经被皇帝给害了,故意隐而不喧。”
这一说起,周围人顿时一片哗然,他们多少知道长安城里有过一位国师,印象里,还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按年龄,少说还能活个七八十年的,可惜这几年从未有过消息传出,若是活着,至少会露面才对。
听到嘈杂,老人也不恼,喝过茶水放了一文茶钱,起身拿过旁边的旗幡,“国师陆良生岂是你们这样揣测,国师仙法高深,可是陆地神仙一般,几年前就去了海外仙山咯,凡人如何知晓,呵呵呵”
摇头笑着,撑住旗幡走出酒肆,混去来往的人潮之中,隐隐约约还有苍老的声音高歌。
“天地席被于我身,走去天南地北觅缘人我呐老道,前知五百载,后晓五百年呐要是无缘啊换做神仙也不问不答~~~”
不着调的歌声缥缈,消失外面街上,不久,那对男女结账走出,望着老人消失的方向,侠客有着复杂的神色侧过脸来,看去女伴。
“雪儿,原来陆良生这几年,去了海外,难怪没有任何音讯传于世。”
女子嗯了一声,像是有心事的抬起脸,有些担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你还去长安吗?”
轰隆隆——
黑压压的云间雷声鸣动,哗哗的雨声落了下来。
“去拿到轩辕剑,杀了杨广、宇文拓!”
走去街上,陈靖看着街上冒雨奔走的行人,轻声呢喃着,抬头望去连天的雨幕。
“陆先生”
北方雨云密集,顺着无垠的天际延伸去往南方,逶迤的山势间,仍旧一片阳光明媚的景色。
春风徐徐,飘下叶子,轻柔落去流淌的水面,荡起一圈涟漪扩散远去的刹那,水花‘哗’的溅开翻去两侧,一块木板破开河面直冲而去,卷起风来吹的两岸垂枝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