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友!”杨素将那张画皮折叠,递过来:“记得妥善保管,剩下的立庙祭祀,就不用我帮了吧?”
“陆良生谢过清河公援手之恩。”
说完,朝对方行了一礼,陆良生将那张画皮放回屋里,将伞打开,用法力牵引红怜回到画里,点燃一柱檀香插去香炉摆在画卷下面。
“呐呐,本道也是帮了大忙,某些人怕是忘了。”
道人一边折起阴阳阵图,一边颠着脚尖朝屋里瞄,惹得院里三个少年偷笑,李随安见到师父从里面出来,连忙拉了一下另外两人,回坐到书案继续默咏典籍。
陆良生从他三个身边走过去,笑着朝孙迎仙也拱手行了一礼。
卷好法阵塞入布袋的道人,嘿笑起来,连连摆手。
“算了算了,咱俩太熟,受你一礼,怪不自在的。”
两人打趣一阵,陆良生邀了一旁干看着的杨素,阳光倾洒云雾,三人走到老松下,幻出石凳石桌、酒水,以山间云海、延绵山脊为伴,坐下喝酒谈笑。
趴在窗前的蛤蟆道人哼了哼,负着双蹼跳下书桌。
“这般怡景,也不说带上为师。”
嘀咕着,蹬着小短腿翻爬上床榻,又是重重哼了一声,揭开小被子钻了进去,盖在身上,不久打起轻微的鼾声。
阳光渐渐倾斜,还与陆良生、道人说笑论道的杨素,忽然放下酒杯起身。
“与两位道友说得来,差点忘记晋王还在村中,此时天色不早,还要赶回富水县,今日怕是要告辞了!”
“有殿下,那我就不挽留了,我送清河公!”
“本道再坐会儿,就不送你了。”
留下孙迎仙,陆良生与杨素结伴走过茅庐,见那三个少年坐在座位,屁股扭来扭去,今日耐心便是磨没了,挥手让他们三个下山。
“快走快走!下山我给你们耍一套飞剑。”
李随安催促宇文拓和屈元凤,朝这边慢行的师父和杨素行了一礼,三人飞快跑去山道。
“这三个少年中,有两个是贺凉州那场大旱时所收。”
两人往下山的道路慢走,陆良生也说起这三个徒弟的来历,他为人坦荡,自然也将其中曲折以说笑的方式讲出。
“那双眼有褐蓝双色的少年,叫宇文拓,心气高,被一个大和尚捡到送去万佛寺,嫌弃别家庙小容不下,这才辗转送到我这里,到了这边同样如此,还在稍惩戒了一番,才收敛许多,跑在前面那个叫李随安......”
书生的话语里,杨素表情愣住,后面的话听到耳中已是嗡嗡的嘈杂。
莽撞了,莽撞了。
这下如何是好,之前还在想这陆良生是如何知晓他计划的,却不想是另有原因。
......这下错怪人了。
要不要说刚刚的事?
杨素手一紧,掐在大腿上。
‘不行,不能说,说了,且不是显得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就丢脸丢大了。’
‘嗯,本就想戏耍他一番,也不算手脚,以陆道友的修为,也难不到他.....嗯,那就暂时不说.......’
“清河公?!”
听到陆良生询问的声音,杨素回过神来,抚须笑道:“刚刚想起一些事,方才失神,让陆道友见笑了。”
“无妨。”
这边,陆良生也没在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走回山下村子,早已久候的杨广急忙迎上,想要继续劝说,被杨素拦下,随后做出告辞,毕竟他们南下的目的,还是以打下整个陈朝。
“心怀天下者,不可拘于一隅。”
出了陆家村,杨素叮嘱阅历尚浅的殿下,后者抿抿嘴唇,回头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山村轮廓。
“这些本王都懂,可为什么,清河公三番两次不让本王说话?”
踏踏.....的马蹄声里,杨素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