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个身影——一袭白衫,鹤氅披肩,身形挺拔却瘦削,仿佛山崖上一株落雪青松。
他戴着银色面具,看不清面容,气质却清冷至极,仿佛暗夜月色下莹莹一捧白雪。
闻岳心口狂跳起来。
他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近,像是一瞬间坠入梦里,双足被钉在地面无法动弹,喉咙艰涩,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们擦肩而过。
那身形肖似玉折渊的人仿佛没有看到他们,顺着台阶走上去,清咳几声,道:“加本君一个。”
“一万筹码。”他随手丢了一颗浑圆的珠子给鬼使,鬼使一见那珠子,眼睛一亮又一暗,登时有些为难,“这、这,您这颗鱼目珠不止一万两黄金的价格……”
“嗯,”那人轻声道,“不用找了。”
闻岳:“……”
闻岳听到他的声音,终于冷静了一些——他的声音与玉折渊不一样。
更低沉和沙哑,像是嗓子受过伤。
他在咳嗽。
司徒熠也发现不对,瞠目结舌道:“师、师尊……那人怎么有点像仙君呐……”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玉折渊已经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岳按捺住几乎要破胸而出的苦涩,深呼吸几口气,道:“只是装扮刚好与仙君撞了吧,我们又看不到他的脸,声音也不像。”
司徒熠:“可是气质和感觉……”
“不要说了。”闻岳打断他,“破阵要紧。”
司徒熠赶紧闭嘴,不敢再戳闻岳的伤疤。
可台上那人坐下的动作,仪态……真的神似玉折渊。
仙君会不会神魂仍在?
可倘若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他们呢?
在压抑的惊涛骇浪中,鬼使长袖一抖,两个巨大的乌云图出现在谢殊与那人面前。
乌云图顾名思义,整体乌黑如墨,由涌动的黑云组成,其间星光闪烁,以银丝与磷火点出上下左右四副巨大的阵法图。
“如两位大人所见,此为上古四大杀阵的缩略图,周天星斗阵,混元河洛阵,十二度天煞阵,万鬼诛仙阵尽在其中。”
“相传鬼祖曾下一言,将四大杀阵勾连纵横,化作棋盘,挪动十子,可破杀转生,觅得一线生机。”
“两位的任务,便是在子时前解开此阵。先破者胜。”
话音刚落,谢殊与银面具同时动了。
他们背对着围观的人,皆伸出食指,在磷火点燃的光点上不断挪移变幻。
第一步两人同时选择坎位,第二步却分道扬镳,谢殊选择离位连珠,银面具选择四柱看左。
如同下棋,真正的对弈讲究落子无悔,此阵却有不断尝试的机会。
第一步两人均无需思考般下的极快,越到后面,动手越慢。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谢殊率先挪动十粒光珠,乌云图红光一闪,所有光点与银丝瞬间归位。
“大人可重新尝试。”鬼使在一旁提醒。
“嗯。”谢殊神色不变。
在他开始另一轮尝试时,不远处的银面具也完成第一次尝试,与谢殊一样失败,诸子归位。
闻岳与司徒熠站在台下,全神贯注地盯着两人的动作,手心皆捏出一层薄汗。
“师叔加油加油加油!”司徒熠不敢传音打扰,一边小声嘀咕,一边用余光瞟那个很像玉折渊的人,心里翻来覆去地对比,越看越心惊肉跳。
闻岳则一直紧紧盯着谢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银面具。
在他的视野里,谢殊的手指速度越来越快,从乌云图的左下角移动磷火至右上角时,几乎划出一道残影。
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还有半个时辰,便是子时了!
闻岳在心里为谢殊捏了一把汗,咬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