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奏疏,扭着脖子往后靠去,这一抬头,猛然发现远处红漆大柱边上站了个人。
他骇了一跳,“谁…谁让你……”
略一停顿,朱厚熜勃然大怒,“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第一次值夜,没什么经验!”李青轻飘飘解释了句,转身往外走。
朱厚熜愣神功夫,李青已然出了大殿。
他不禁有些发懵,但更多的是迷惑。
锦衣卫什么时候这么拽了?
短暂懵逼之后,紧随而来的是愤怒。
这这这……简直岂有此理!
宫里宫里闹心,宫外宫外糟心,现在就连锦衣卫也这么放肆……
朱厚熜震怒之余,也有些自我怀疑——难道我真的没有帝王之势?
“这个张永……”朱厚熜咬牙切齿,旋即又想起这怪不到张永,锦衣卫归皇帝直接管辖,至少明面上如此。
登基这几年他不是忙着与群臣斗法,就是忙着处理政务,日常还要跟皇太后演戏,还没腾出手收拢锦衣卫,今夜倒是警醒了他。
对厂卫的整顿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朝廷鹰犬是皇权的延伸,其意义重大,只是初来乍到,群臣又跟他不一条心,朱厚熜怕用力过猛,将厂卫逼到文官阵营。
若是那样的话,那他这个皇帝可真就危矣了。
朱厚熜眸光闪烁,自语道:“之前也不见锦衣卫如此,今夜突然换上了新面孔,又如此托大,不行礼也罢了,态度更是随意到放肆,莫非……锦衣卫审时度势,是在试探朕吗?”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朱厚熜本就不多的安全感,一下子岌岌可危。
“是了,这两日闹得如此凶,怕是锦衣卫也觉得朕胜算渺茫,故才想乱中取利,亦或……他们现在就以投靠了文官?”
瞬间,朱厚熜冷汗涔涔。
这并非不可能,昔年太宗建立东厂,就是因为锦衣卫不老实。
太宗那样一个铁腕皇帝,锦衣卫都敢有异心,何况自己这个外来户?
到了,朱厚熜竟不敢叫李青回来。
这大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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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来到殿外檐下,享受夜风拂面,欣赏璀璨星空。
初夏的夜风还带着凉意,清清爽爽,时下也无恼人蝉鸣,令人心情舒缓……
李青面色恬静,愣怔出神……
这时,黄锦面色狰狞的小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左手倒右手,满脑门都是汗珠,胸前湿了一大片。
李青忍不住提醒道:“你不会拿锦帕包一下吗?”
黄锦身子一僵,“对哦。”
他取出锦帕,但随即又掖了回去,因为帕子已经被汗水浸湿,顾不上跟李青言语,黄锦跨过门槛,快步走了进去。
李青失笑摇头,继续赏景,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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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烤薯好了。”
黄锦小跑上前,将烤薯放在御案上,呼哧喘了会儿,忽又想起了什么,连忙退开一段距离。
“离朕这么远做甚?”朱厚熜皱眉。
黄锦不好意思地搓着手,“一身汗味儿。”
“无妨,搬张椅子过来坐。”朱厚熜拿起烤薯,却又放下,无奈道,“这么烫,你就不会拿东西包一下吗?”
“呃……忘了。”黄锦悻悻道,“这不是怕皇上您等着急嘛。”
“你呀……”朱厚熜苦笑摇头,眸光却是罕见柔和,在这座皇宫里面,除了母亲,也就只有黄锦才能让他感到温馨。
姐姐已然嫁人,小妹也去了十王府住,许久见不到一面,朱厚熜的内心十分孤独。
“以后做事的同时,也要照顾好自己,真就有了差池也无甚打紧。”朱厚熜吁了口气,揶揄道,“就你这脑子,朕也不敢让你办大事。”
黄锦点点头:“哎,好。”
朱厚熜笑笑,拿起烤薯掀开皮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