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一切,进行的悄无声息。
直到郅辅拎着张方的头颅走出了大帐,拿出了圣旨宣读起来:张方意图谋反,杀无赦!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张方的随扈之中竟然有几个人站到了郅辅的身边,护佑他的安全。直到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张方身边一直有司马颙的人,而这些人监视着张方的一举一动。
大势已去,张方已经死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圣旨中也写到:十万大军是司马颙的人,杀了为首的叛将张方后,其余人等不会追责。
所以,大家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但似乎又是酝酿了很久一样。
郅辅拿了张方的将军大印以及那枚血玉,说是要回长安复命。司马颙亲授他利用自己与张方的良好关系令他放下戒备之心,进而杀了他。但毕竟是杀了自己的“好友”,他也不适宜在这里久留。
羊献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自从羊献永走了之后,羊献康、毛鸿茂和绿竹都陆续回来了,并且说已经把那些“神迹”传播到各处,不少在长安的绣衣使者还夸大演绎了一番。
因为天气的缘故,他们回来的晚了一些。
但也幸好是因为大雪封路,令人们更喜欢围炉八卦闲聊天下事,让张方企图做千古一帝的事情变成了虚妄和笑话。
等到羊献永过来的时候,他身边还跟了一个人——郅辅。
郅辅满脸严肃,身旁还有个木头匣子,里面有血水慢慢渗出。羊献容捂着心口,皱着眉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皇后娘娘莫要担心,臣只是奉了王爷的命令和您说一声:莫要着急行路,他已经派了秦太医在来的路上。”
“哦,多谢王爷。”羊献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张方已经死了,头颅在这里……”郅辅低声说着,但眼睛还是在看着羊献容。
羊献容的脸色大变,紧张地看着那个木匣子,然后就是一阵干呕,昏了过去。
羊家两兄弟以及贺久年赵然直接就把郅辅给架了出来,羊献永吼道:“大人,你怎么能这样吓我妹妹呢?她都病成这个样子了!”
“张方手中的血玉可是皇后娘娘给的……”郅辅的眼中有晦暗不明的光。
“是啊,张方那样厉害,都是吃人的主,他听说司马颖给了我妹妹一块血玉,自然是要走了。我妹妹能怎么办?”羊献康也冲了过来,揪住了郅辅的衣襟。他可不管这人是不是刚刚杀了人,或者是司马颙的使者,他眼中只有三妹妹的安危。
“哎,羊家二郎,莫要这样,我也是奉命行事。”郅辅被揪得喘不上气,更何况一同围上来的还有贺久年以及红了眼的赵然。
好汉不吃眼前亏,郅辅也是个聪明人。
“大人,皇后娘娘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尽早赶去长安的,您回去之后和王爷说一下,我们车队里女眷人多,可不能受惊吓了。”
“行行行。”郅辅立刻答应下来,然后拎着张方的人头走了。
禁军的防御阵型又变了,几乎所有人都集中在了羊献容的营帐旁,即便是风雪之中,这些人没有惧怕寒冷,一直站在她的门外。
此时的羊献容早已经坐直了身子,抱着一件褐色血衣。
翠喜和兰香站在她的身边,红了眼眶。
羊献永快步走了过去,半蹲下身子问道:“三妹妹,哭出来!”
“大哥,我已经没有眼泪了,以后也不会为他哭了。”羊献容的声音中透着异常的冷静。
羊献康也半蹲在了她的身前,但是双手也不敢触碰那件血衣。那上面有司马颖的血,曾经是炽热鲜红的。
“我,羊献容,有仇当场就报了。若是当场报不了,也会尽快报。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就太晚了,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