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天光开始暗了下来,一天中最热闹的夜间时光就要开始了。
洛阳城中的热闹繁华总是令人惊艳和赞叹,那些长街两旁的酒楼、酒肆、金铺、当铺、作坊……旌旗招展,每个商家都派出了最能说会道的伙计站在店铺前面招揽着生意。
羊献容低着头,匆匆从长街穿行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刚刚刘曜给她的短暂拥抱,那样厚实的胸膛令人有些心慌意乱。但是,他的确能够给她带来安心的感觉。
“三妹妹莫怕,若真是有事情,无论我在天涯海角都会赶来救你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笨拙,甚至若是司马颖说出这样的话,都会令人觉得油嘴滑舌,极不真诚。
但是,刘曜那个样子,就忽然让羊献容平静下来,微微闭上眼睛想了想,才说道:“但愿仅仅是巧合吧。”
“我是个外人,但大晋皇朝若是不稳,周边也一定会乱起来的。你要知道,单凭这份繁华,多少人羡慕,多少人觊觎,世间的人都是贪心的。”刘曜的眼中也映照出长街上人来人往的忙碌景象,他也是极为艳羡的。
回了梅饼铺子,翠喜还端坐在店铺之中,其他人也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梅饼铺子的老板已经被赶进了备货间里,一整天都没让她出来。
看到羊献容回来了,翠喜立刻起身迎接,轻声说:“梅饼铺子周围有不少人盯着,幸而咱们关了大门,奴婢让慧珠时常搬搬抬抬,还唱了几句,应该是没人怀疑的。”
袁蹇硕和贺久年等几个武卫也凑了过来,袁蹇硕也压低了声音说道:“能够看得出来的是赵王的几个武卫,还有几个是司马囧和司马义司马亮的人,其他的倒是没有见到。他们盯了一会儿也就走了,当然很有可能也还在附近。”
“把大门打开,我再坐一会儿。绿竹还没回来?”羊献容将手中的烧鸡交给了慧珠。
“绿竹还没回来。”翠喜低声说道。
“让梅饼铺子的老板娘出来吧,我和她说说话。”羊献容拿起了桌子上的梅饼子,吃了一块,酸甜可口,很是美味。绿竹这次跟她出宫,目的就是要把绣衣使者都联络一遍,让洛阳城的这些人都知道目前是大晋皇后羊献容手持翡翠扳指,拥有指挥他们的最高权利。
梅饼铺子的老板娘三十多岁的年纪,长得极为和善,据说这店铺也是十几年的历史,洛阳城里也很有名气。
店铺不大,前后三进小院,前店后厂,家中人口不多,加上伙计也只有十七个人。梅饼子的销量极好,养活一家老小绰绰有余。所以,这老板娘也是穿金戴银,显得很是贵气。
此时她跪在羊献容的脚下,显得多少有些紧张和拘谨。毕竟,刚刚早上羊献容过来的时候,她没有资格上前说话,只是被绿竹“教育”了一顿之后,就老老实实在备货间里和家人伙计待在一起整理货物。
看到羊献容手中的翡翠扳指,她更加恭敬起来,甚至是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才低声说道:“草民方敏敏,自幼入宫,幸蒙先皇喜爱,在御书房做事。太康八年出宫,就在此经营了梅饼铺子,至今十四年,一直无风无雨,为当今皇上腌制一些可口的小食,也传递一些消息。”
“你与宫中什么人联络?”羊献容摩挲起翡翠扳指,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她看了看这间小梅饼铺子,之前也是在街上路过瞧见未进来,但若是这样说来,自己曾经几次上街也都被她看到过,那么,她会不会将自己的行踪告诉了绿竹?绿竹又告诉了大公主?大公主是告诉了皇上司马衷还是张度?
“草民是与宫中茶水房的费主事联络的,每三日送一次梅饼子进去。”方敏敏低着头,看着羊献容的鞋尖,“皇后娘娘这双鞋子沾了药渣,可否换一双?或者草民帮您擦擦?”
“那倒不必了。不过,你倒是仔细……”羊献容笑了起来,看着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