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人声鼎沸,包间内却有些安静。</br>毛鸿茂站在门口,很是知趣地将房门以及门窗全都关上了。</br>就有那么一刻,羊献容忽然觉得这包间忽然有了不少贵气和肃穆的感觉。果然,皇族之人自带光环。</br>尽管平阳公主只带了一名婢女和一个护卫,这两人也都年纪不小了,看起来也是跟着平阳公主时间很长的。他们都已经给羊献容跪了下来,口称“皇后娘娘金安。”</br>总归是因为这个身份,得到了尊崇。即便是再不适应,经过这大婚之后的月余,羊献容也能够挺直腰板享受这一切。</br>她还是轻声言道:“平身吧,在外面,没有这么多规矩。”</br>看了看平阳公主桌上的饭菜,倒也真真是明月楼中最好的菜式——五香蒸鱼、油泼肉丝、岷山羊肉、珍珠丸子,还有现在最是流行吃的蒸饼。</br>“今日这蒸饼上的十字花倒是好看。”</br>毛鸿茂立刻点头称是,“是是是,上一次太傅来的时候说‘蒸饼上不坼作十字不食’,那小人可是很认真地研究了许久,才做出了这个十字花。”</br>“精致菜肴,食用起来也会觉得味道好。”羊献容想起那些大臣之间关于美食的要求,也有些奢靡过分了。“皇姐若是不嫌弃,我们一起吃可好?”</br>平阳公主看着羊献容,点了点头,“皇后娘娘请上座。”</br>“不用了,皇家,我们今日算是家宴可好?”羊献容可是不愿意在这里还要摆出皇后的架子,“我只是想吃一口舒心的,就回去了。”</br>“好。”平阳公主轻笑了一声,“皇后娘娘还是吃不惯宫中饮食么?我倒是很喜欢的……当年父皇……哎,算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提也罢。”</br>“无妨事的,皇姐说说吧,我也是爱听的。”羊献容的笑容明朗,只是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刘曜,心里有点遗憾,毕竟她是想和刘曜一起吃饭的。现在,刘曜的身份自然是不能上桌吃饭,甚至还要避嫌,站在了羊献容的身后,充当侍卫的角色。</br>“皇后娘娘这侍卫倒不像是禁军?”平阳公主眼睛极尖。</br>羊献容笑了起来,已经伸手持筷箸夹菜了。翠喜立刻赶了上来,帮羊献容夹菜,倒是规矩十足。</br>“这是我娘家哥哥,刚好遇到,想是吃完饭就回去了。”</br>“那还是快些吃吧,这夜寒风凉。”平阳公主说话也挺不招人爱听的,但是既然遇到了,总也是要闲聊上几句的。</br>毛鸿茂拿来了水牌菜单,“皇后娘娘再挑选一些?后厨的火还旺着呢。”</br>羊献容拿过了水牌看了一眼,又看到了烤羊肉,眼睛亮了亮,“这个吧,另外再来一杯乳酪。”</br>“我记得皇后娘娘是泰安郡人,为何喜欢吃这些荤腥气的食物?”平阳公主是真的很不会聊天,羊献容笑了笑回答道,“这几日很是喜欢,口感不同,很是有趣。”</br>“还是年轻,对什么都有好奇心。这也是好的。不过啊,”平阳公主拦住了毛鸿茂,“这乳酪也算了,莫要端上来。皇后娘娘可能不知道,司马家的人很少吃乳酪。”</br>“哦?”羊献容这乳酪是为刘曜点的,听到这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br>“这倒是一段往事,不知道皇后要不要听?”平阳公主摆了摆手让毛鸿茂下去准备菜肴,看起来这两人的关系也极为熟稔。</br>“皇姐讲讲吧。”羊献容一贯的甜美听话又全都展现了出来,还放下了筷箸,静静地听着平阳公主说话,给足了她的面子。</br>此时的平阳公主才真正略带了一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