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久芝也死了,就死在了花舟之中。</br>面部狰狞,显得极为痛苦。</br>如花似玉的年纪,竟然连王爷府门都没有到,就这样死在了洛河之上。</br>司马颖掀开舟船帘子的时候,看到的又是这幅景象,当时一口血都吐了出来,几乎昏厥过去。</br>幸好袁蹇硕和羊献康扶住了他,拖着他到了一旁。</br>其他的武卫们立刻将这艘大船圈围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br>贺久芝的哥哥贺久年本来也是站在河岸边等候新郎官司马颖的到来,当他看到司马颖只带了袁蹇硕快马赶过来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不好的念头。所以,他也没顾什么礼仪,跟在司马颖的身边,一同掀开了帘子。</br>这一惊之下,他直接坐在了船板上,半天都没回过神来。</br>一同来送亲的女眷也惊慌地尖叫起来,要进去查看情况。</br>袁蹇硕大喊了一声,拦在了门口,“莫动!”他矮了身形,进到船舱之中探查了鼻息,果然是死了。</br>“羊献康!”他喊了一嗓子,“你在这里盯着,我去回禀皇后娘娘。”</br>“哦,行!”羊献康也深知事情不对,一手扯着嘴角全是血的司马颖,一边喊着自己人过来加强护卫。</br>码头也乱了。</br>洛阳城乱了。</br>但羊献容没有乱,她拉着司马衷和司马伦坐镇司马颖的王府之中,从早上一直到天黑,听着各种来来去去武卫们的汇报。</br>下面跪了黑压压一大片人,都是哭喊着要皇上给一个公道。这群都是女眷,也不好硬来。</br>张良锄和绿竹带着人先看护着,还去喊了御医们过来候着,万一有情况也好得到及时的医治。</br>仵作阮阿婆将两具尸体全都勘验过了,说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初步怀疑是急病而亡。</br>“草民也曾经见过这样的情况。”阮阿婆看到皇上在座,还是有些胆怯的,说话也有些颤巍巍的。“民间有女子因为能够嫁给心仪之人,太过开心了,在花轿之中行进时,心悸而亡。”</br>“这得多高兴啊?”毛鸿宾都忍不住说了一句,得到了羊献容的一个大白眼。</br>“的确会有的,特别是像王爷这样的……草民也是听说孙家之女一直都挺高兴的……”幸好阮阿婆的声音很小,只有他们几个能够听得到。要是让孙家那群女眷听到,怕是又要闹一场了。</br>“阮阿婆。”羊献容开了口,“你可察觉到有什么其他不妥的地方么?比如说,这两名女子有什么与其他新娘不同的?”</br>阮阿婆有些惧怕羊献容,立刻收敛了自己的神情,恭恭敬敬地回答:“草民要再去勘验一番的,现在只是初验。请皇后娘娘放心,草民一定尽心尽力。”</br>“那你去吧。现在的事情莫要对任何说,更不可对那些女眷们说。”羊献容摆摆手,让她继续验尸了。随即,她转向了司马伦,“王爷,这事情一时半会也没有个结论,若是说高兴死的,对死者不敬。您看,这个事情要如何说呢?”</br>“哎,这小姑娘家家的,嫁给司马颖有这么开心么?”司马伦的脸更黑了一些,“现在能怎么说?死都死了,还有什么敬不敬的?”</br>跪在一旁的孙秀及孙晓荷的父亲孙兰,贺久年和他的弟弟贺久岳的脸色都变得极差,虽然没有说话,但明显也能看出来他们有些愤怒。</br>“王爷,可别这样。”羊献容叹了口气,“您这话说的也是对的,但对于她的家人来说,可不能这样的。他们可都是大晋的肱股之臣,遇到这样的事情本来应该是高兴的喜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