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日后的审议中,司马伦做出了决定,对石恺之执行车裂,其罪名为唆使恶奴杀害同僚。此外,肖若白和黄元裳也因未能及时交纳岁贡和岁贡质量不佳而被判斩立决。</br>羊献容坐在正阳宫里,看着兰香正将洗干净的衣裳叠整齐收入巨大的樟木衣柜中,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br>“车裂,会不会太重了?”她问道。</br>过来传消息的武卫赵卓咧了咧嘴,“王爷也这样问了一句,但赵王没搭理他,直接让人去行刑了。”</br>“好吧。”羊献容站起了身,看着外面正午的日光正盛,心底总是有些憋闷,喃喃道:“其实,我也不是想要了他们的性命,只是这事情做的实在是太恶劣了,若是有人效仿,那就会出大事了。”</br>赵卓倒是直接说道:“皇后娘娘,幸好也是您把他们给揪出来了,若宫里真是出了人命,那不是更坏了么。我们王爷和袁统领都觉得皇后娘娘真是什么察,什么存亡,还什么秋毫……哎,那句话我学不来。”</br>“治乱存亡,其始若秋毫。察其秋毫,则大物不过矣。”羊献容念了出来,“但愿没有什么大事情吧。”</br>“对对对,就是这句。”赵卓挠了挠头,“这个,卑职真的记不住。”</br>“没事。”羊献容看着他,“你娘亲如何了?药还吃着呢?”</br>“哦,还行。吃了新的药,效果也不错。”看赵卓的神情轻松不少,估计他娘亲的病也是能控制住的。</br>“袁统领怎么样了?也吃了那个什么川穹参了么?”</br>“吃了,也不错。他说近来已经可以练功了,还约我们过几日就去校场比武呢。”赵卓端了端身子板,“不过,他还是不能下场,我们是打算和秦武卫练一练的。”</br>“他那些药也挺贵的。”羊献容听二哥说过,也记在了心里。“我这里有不少药材,看看有什么需要的,让张主事帮你拿一些……”</br>“哎,皇后娘娘,这可使不得,您这里的药材我们可不敢吃,也不够资格吃。”赵卓都往后退了退。</br>羊献容抿了嘴角,张良锄暗暗点了点头。</br>“算了,那就带着吃食走吧,这些羊肉总是能吃的吧?反正皇上也不能吃,你们拿走烤了吃吧。”</br>“我拿去明月楼吧,刘兄弟在呢,让他给我们烤着吃。”赵卓对于这个比较喜欢。</br>“嗯,去吧。”</br>这几日羊献容都在宫中陪着司马衷看字帖,安安静静。</br>孙秀来见过她一次,悄声说了几句司马伦对她有些不满,毕竟挖出了他收受贿赂的事情,大家面子上不太好过。</br>羊献容只好问孙秀如何做?孙秀说以皇上司马衷的名义,找个名目赏赐司马伦一些金贵的物品就好了。“这人贪财,你从宫中的库房内找两样贵一点的东西给他就好了。”</br>“可是,我没有皇上的大印,给不了呀?”在这件事情上,司马衷倒是不糊涂,他把皇上的大印以及皇宫库房的钥匙拿捏得死死的,谁都不给。张度都不可以。之前就算是圣旨,多数也是盖的司马伦的代理印章,而不是皇上的印章,更不是传国玉玺的印章。</br>“皇上近来同你多有亲近,你尝试要过来。”孙秀出主意。</br>“这个太难了,当年贾南风都要不过来,我这才进宫,可真的不太行。”</br>“容儿,拿捏住皇上的心。”孙秀的声音更低了一些,“你要记住,他毕竟是大晋的皇帝。司马伦不过是个王爷。”</br>话说到此,就不再说下去了。</br>但羊献容却出了一身冷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