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不着痕迹地向羊献容身边靠了靠,手还摸了摸腰间确认了某物之后,才问道:“三妹妹,要不要杀了肖若白?”</br>“……刘大哥,还没有到那一步。”羊献容笑了起来,眼中全是点点星光,“还是我沉不住气了。没事的,先看看情况再说。我只是想先安排一下的。”</br>“……别怕,我保护你。”刘曜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司马颖“哼”了一声,“大晋的皇后,自然是我们司马家的人来保护,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外人什么事。”</br>“她是我的三妹妹。”刘曜也特别有道理。</br>张良锄已经在门口说道:“皇后娘娘,肖县令的母亲黄氏在门外候着了。”</br>“嗯,进来吧。”羊献容的笑容饱满,没有半点不悦或紧张。</br>若是论起来,肖若白长得更像他的母亲,看着也是清瘦形女子。六十多岁,但状态极好。她说肖若白是她的独子,丈夫死后,就是他们母子两相依为命,她平日里做些针线活儿。幸而肖若白争气,凭借着实力过硬的学识做了官,又能够回到青阳县,也算是宗族显灵。</br>她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话,肖若白就静静地听着,眼睛里有了一点点泪光。看来,这母子过去的生活应该也是艰苦些的。</br>慢慢吃着饭喝着酒,又聊到了养蚕丝织的事情上。羊献容忽然问道:“肖县令,这一天看下来,青阳县的主要收入都是从养蚕丝织而来,若是停了进贡皇宫的丝织品,那些蚕农还能活下去么?或者说,还能够像现在这样生活么?”</br>肖若白自信满满地回答:“自然是可以的。青阳县蚕桑丝蜀绣都早已闻名天下,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购买。这不,刘兄弟也想买些回去么。”</br>“是啊,不愁卖。”羊献容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过呢,以后这染丝时候的一味主料也还是停了吧。”</br>“这是何意?”肖若白和黄氏都看着羊献容。</br>羊献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钱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小块陶片,“哎,当时也是着急,没东西包着了,就只好用的的钱袋子了。”</br>“这是?”肖若白瞪大了眼睛看了看。</br>羊献容让翠喜给肖县令拿了过去,既然是捏在了手中,他依然还流露出迷惑不解的样子。</br>此时的羊献容的声音已经冷冽起来,轻哼了一声,“肖县令,这不就是刚才在浣纱所碎掉的陶罐么?这里面还残存着巴豆粉末呢。”</br>“啊?”</br>“啊什么啊?跟我这里还假装么?”羊献容抖了抖自己的钱袋子,又放进了怀中,“你那两个阿婆还说这一架子的香料都是县令大老爷亲自调配的,很是仔细呢。就连去染丝的时候,都是县令和娘亲一起去,根本不可假手他人。”</br>“皇后娘娘,这是何意?”肖若白还在问着。</br>刘曜和司马颖已经各自捏起了手指,仔细听着羊献容的每一个字。</br>“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呢?”羊献容目光灼灼。</br>“下官已经令人铲除了山上的巴豆,不会有了。并且,染丝一事很是重要,下官也是担心有问题,才让经验丰富的母亲从旁帮忙,这毕竟是贡品,更是要万分小心谨慎才对。”</br>“是哦,万分小心谨慎。”羊献容轻轻敲了敲桌子,“在青阳坡的桑树之间种上巴豆,不过是你的障眼法罢了。想着万一被发现,也不过是个失职之罪。但若是主动投毒,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本宫若是说:满门抄斩,你可肯认?”</br>随着羊献容的声音越发严厉起来,司马颖和刘曜全都站了起来,屏风后面的四个侍卫也转了出来,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