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刻,谁会想到凤銮竟然起火了,并且还燃烧得如此之快。
围观的人已经惊呼起来,靠得近的那些女眷急急地往后退,还有些人摔倒了,场面极乱。
本已经骑上马前面开路的司马颖听到身后声音不对,立刻调转马头回望,这一下也是惊呆了。
羊玄之的动作极快,脱下身上的官袍,直接用袍子拍打火焰。
羊家两兄弟此时也反应过来,立刻脱了外衣急急地去帮父亲,有羊家的仆从们也赶过来灭火。
但这火势诡异汹涌,风助火势,越拍打越旺盛。
“容儿!”
“我的儿啊!”
“三妹妹!”
“女郎啊!”
一时间喊叫声四起,场面愈加混乱起来。
凤銮轿门被金锁锁住,里面端坐的羊献容本就察觉到两次起轿都没能起来,正在奇怪中,又听到了异状,不由惊慌起来。
在混乱声中,她感觉到了热气不断涌进来,还有些黑烟渐渐在轿子内部升腾流动。
可是,轿门已经被锁,凭她的力量也根本不可能踹开轿门。
侧头发现已经有明火在轿窗外噼啪作响,很是吓人。
用凤袍长袖遮住了口鼻,只能尽量保持冷静。
此时若大声呼救,反而会吸入大量黑烟造成窒息危险。
手中只有一柄玉如意,似乎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头上的大金凤钗应该是尖头,或许可以用它来把凤銮扎出一个缝隙但是它和头发缠绕在一起,一时间也拔不出来。
她很是紧张,急急地想着对策。
火势如此凶险,看热闹的人们又退后数十尺之远,生怕打转的旋风将火带到他们的身边。
那些妇孺更是惊声尖叫,躲到了更远的墙角屋檐下。
赶回来的司马颖看到这等状况不由得心急,站在凤銮前面数十米远的攥着拳头。
脱下外衣拍打凤銮火焰的人越来越多,但根本不管用,还有人被旋转的风带着火势撩燃的,大家都急急地去救他们。
“找水!”司马颖大喊道,“先把我浇透,我过去开锁!”
司马颖的侍卫们跟了过来,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动作很快,立时就从周边的店铺和羊府门前的大水缸中拎来了水,泼到了司马颖的身上。
但冬日战袍厚重,泼两桶根本不管用,又有人去提水。
就在此时,众人听到了带着呼啸之声的箭镞扎入了凤銮顶部,竟然是扎在了之前那支长箭的位置。
不过这支长箭的力度极大,距离近的人都能够听到箭簇穿透銮轿顶端木头的声音。
有道黑影从一旁的二楼跃下,同时又一支长箭射出,稳稳地扎入了同一个位置。
须臾之间,这人已经站在了燃烧的凤銮顶部,用手中的黑色长弓一头插入箭簇扎入的裂痕之中,大喝了一声:“开!”
这凤銮竟然硬生生地被他从轿顶撬开两半,左右两侧分开倒了下去。
就在火焰和灰烬四散飞舞之际,他俯身捞起了凤銮中娇小的羊献容,脚下借力从中跃了出来,又稳稳地站在了羊府门前的安全地带。
“三妹妹!”
“容儿!”
羊家父子第一个冲了过去,围住了他们。
羊献容只觉得一阵阵眩晕,以及头上的凤钗和珠翠实在是太沉重了,身体根本不能保持平衡,只好紧紧抓住眼前的这个男子,根本不敢松手。
“已经安全了。”这人的声音很是沉稳,胸膛也很是雄厚,“莫怕,无事了。”
“咳咳咳……”她还是忍不住轻咳起来,凤钗已经歪斜,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
羊献容重心随着凤钗倾斜,这男子只得腾出手去“搭救”她的凤钗。
场面很是尴尬,他将羊献容整个身体全部揽在怀里,才能保证她不会真的倒下去。
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