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出来,张晓就去到利玛窦住处拜访。
“尊敬的张詹事,我这几日正在忙着搬家,一直到了昨天才把这个屋子大概收拾好,所以没有能够及时到张詹事你家里去表达谢意,实在是抱歉。请问张詹事今日到访我的住所,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吗?”利玛窦问道。
“利先生,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大好事。”张晓把要筹办同文馆以及想要延请利玛窦当教习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张詹事,请收下我最诚挚的感谢。”利玛窦非常高兴说道。
“利先生,我必须要和你明确一件事情,你在课堂上和课堂下,都不能对你的学生传教,这是你能够继续任教的前提条件。”
“我一定会遵循这条原则的,请问只延请我一个人吗?我能不能推荐我的同伴前来任教。”
“你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澳门,但是目前同文馆只是考虑延请你本人,至于的同伴,朝廷目前还没有延请其他传教士担任教习的打算。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和陛下说了你修撰那个葡汉辞典的事情,以后你也不用光是进献那些宝物,你要是能进献一些书籍的话,说不定陛下会对其中的几本书感兴趣。”
“没问题,我马上把那本辞典找出来,我这些年还翻译了一些书籍,我会挑选出几本一起呈给尊贵的明朝皇帝。”
张晓离开以后,利玛窦兴奋得迫不及待写起信来。
“尊敬的主教,当你收到我这封信的时候,我们的事业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明朝的皇帝虽然没有同意我在京城传教,却同意了我定居的请求。这样的进展已经让我欣喜若狂,但是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紧随其后。大明帝国的一位臣子张晓,他是大明皇帝的文学侍从,又是皇帝儿子的老师,对于大明朝廷有着不一样的影响。”
“这位大明的重臣已经向皇帝提议,开办一所名为同文馆的学校,并且延请我作为学校的外语教师。虽然根据这位开明大臣的原话,近期并没有招聘更多传教士为教师的。但是只要我们在大明的官员和士子面前展示我们的友谊,展示我们高超的技艺,他们终究会感受到主的光辉沐浴。一个如此强大的帝国如果能在我们的努力之下,能够沐浴在主恩之中,那将是吾辈最为光辉的成绩。澳门毕竟处在大明帝国,我这里强烈恳求有更为博学、更为虔诚的教友能够来到大明的京城。我所说的这些信息,也请主教尽快报给教宗圣座,由教宗大人决定在大明的传教事业如何进行。”
“也许这个同文馆的意义不止于一个培养翻译的学校,这个学校也许就是一个成功的巴别塔,能够拉近我们和华夏之人的距离。”
利玛窦写完了信,小心翼翼装在信封里,准备委托可靠之人送到澳门。
此时京城的一处小酒楼,一群朝鲜士子聚在一起大声喧哗。
几个大明的士子找了偏僻点的角落吃喝起来。
本来是相安无事,但是朝鲜士子们传来的声音是越来越大了。
这几位大明士子终于有些忍无可忍,看了看旁边的聚众喧哗的朝鲜士子,开始抱怨起来。
“怎么才过了多久,京城里面就有这些朝鲜士子,整日呼朋唤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钱装大方,也不知道赊欠了几家,朝廷也不管管。”
“这么多人,搞不好就是朝廷请来的,毕竟朝鲜那也是大明的重要藩属国,让这些朝鲜士子来应试怕也是有深意的。”
“我可不管什么深意不深意的,你看他们那个吃相,看那副吵吵闹闹的样子,说是来求学应试,谁知道是不是来我们大明蹭吃蹭喝的,还说要来参加我们大明的科举,他们能考的上吗?”
“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朝鲜国毕竟刚被倭国打成那副样子,能来就不错了。”
“朝鲜国如今咋样我管不着,但是这些朝鲜读书人来京城考试,抢的可是我们的名额。科举这些年可是越来越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