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如松如约而至。
“李提督,快快请进。”张晓早已在门口等候。
主厅里面,主客落座完毕。
“李提督今日怎么有空驾临寒舍了?”张晓问道。
“说起来实在不好意思,要在休沐之日上门叨扰。张少卿如今履新鸿胪寺,李某也是后知后觉。听说这几日鸿胪寺都在协办太后的寿礼,想必张少卿也是比较忙碌的吧。”
“确实忙。李提督有所不知,我这确实忙碌,倒也不是协调之劳,我可是亲自上阵了。”
“哦,张少卿怎么个亲自上阵法?还有,提督之称还是莫要提了,我现在提督之职已经交卸出去了。”
“李将军,张某在宴席上可是亲自演奏乐器,索性没有演砸,太后老人家比较满意,还给我打赏了。吕章,把那盒金瓜子拿来吧。”
吕章听令,麻利地把那一盒金瓜子拿了出来。
“喏,这就是太后赏赐的金瓜子,原来应该是满满的一盒,后面应该打赏了一些了。到我登台的时候,太后一高兴,剩下的金瓜子就全部赏赐给我了。”
“怎么朝廷这么多乐工,还要劳烦张先生你登台演奏啊。”
“倒也不是这么说,主要当时弹的乃是利玛窦上贡的大西洋琴,朝廷乐工也没有见过这个器物,我在南洋的时候倒是熟悉此物,所以就让我去弹奏了。”
“竟然如此,张先生真的是多才多艺。”
“雕虫小技而已。能得太后高兴,我这个鸿胪寺少卿的职位就还稳当当的。”
“李某说句实话还请张先生不要生气,你在鸿胪寺少卿的位子,还是有些屈才了。我虽是武人,朝廷这个衙门的设置我大体也是懂的,这鸿胪寺跟翰林院所差可不是一点半点。”
“无妨,鸿胪寺负责的活也是相当重要的,迎来送往,纠察礼仪,我自己也多学学,省的哪天御前失仪了都不知道。”
“张先生倒是豁达,那李某就不多话了。眼下朝鲜之役的酬功评课还在办理之中,别人不知道就算了,李某可是知道张先生的功劳有多大。如果酬功给的少了,李某定会帮先生争取。”
“多谢李将军。”
“对了,张先生在寿宴之上所奏何曲,可否方便让李某听听?”
“大西洋琴现在我就在宫里见过一台,用其他乐器的话弹奏不出那个效果。有个词的就是两首,一首就是童趣之歌开场助兴用的。另一首李将军你倒是可能会感谢兴趣。”张晓一边说着,一边把大帅练兵歌的歌词递了过去。
“朝廷欲将太平大局保,大帅统领遵旨练新操。嗯?什么时候朝廷要操练新操了,李某怎么不知道?”李如松看到第一句就是震了一下。
“李将军莫要误会,这只是张某私人所作,当时太后让张某再奏一首,张某灵机一动,就先把这首曲奏出来了。这个歌词也是初拟的,不是什么定稿。李将军正好看一下,有什么不妥。”张晓解释说。
“哦,原来如此。那我再接着往下看看。”李如松接着看起下面的歌词。
“这歌词写得不错,军法纪律还有行军作战的要法都列的明明白白,部队的编制也讲出来了,就是这炮表是个什么东西?”李如松问道。
“炮表啊,就是每一门炮打出去,距离都是不一样的,每一门炮角度不一样,装弹量不一样,打出去的距离就不一样。所以最好有一个表格,记下这些数字,打炮的时候就能打的准一些。听说西夷就有此法。”李将军的发问一下子问到了要害之处,张晓只好这么大概解释,顺便把抛物线、重力的概念说了一下。
“张先生果然大才,我打了这么多年仗,都不曾想到这些。可惜你当了文官,要不然我定当延请你担任军中幕僚。”
“多谢李将军夸赞。”
“这歌词不错,曲子怎么样?”
“这样吧,我给将军清唱一次。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