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眉瞅了不孝子一眼,“有没有和人家姑娘提起正事儿啊?”
顾非寒回了回神儿,无奈蹙眉。
“她还是坚持高考之后订婚,不过她不想麻烦您和妈,说自己是小辈儿,肯定得她先来咱们家拜访过后,再谈订婚的事儿。”
顾老爷子再着急,也能听出来这姑娘是个懂礼数的。
脸上露出了和儿子一样的无奈表情。
苏小漓放下电话。
刚想结账走人,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话筒拿起、停在半空、又放下,她呆愣着看了电话一会儿,叹了口气。
凌义成坐在书桌前,手里的钢笔在信纸上写着什么。
银灰色aurra-na,和送给苏小漓的是同款,只有颜色不同。
抽屉的丝绒盒子里,珍藏着一支外观相当普通的旧钢笔,舍不得用——他在火车上,从苏小漓手中顺走的那支。
凌义成写写停停,时不时走神,抬头看向安静的电话。
除夕夜,就连du场也歇业了。
平日里喧闹的地下du场,如今就像它伪装的外观一样,里外里,只有寂静、冷清、荒芜。
只有远处传来的爆竹声不时地提醒他——今天是个阖家团聚的日子。
凌义成吃住都在这里,如今整个厂区,只他一个人。
像马胖子那样的,过年都有自己家可以回,他却没有其他任何地方可以去。
凌义成端起杯子,茶又凉了。
他静静地看着杯子,最终决定还是再续上一杯。
再等等,再等等。
也许……也许会有电话吧。
铃声响了。
声音太过突兀,炸响了夜的寂静。
凌义成手一抖,杯子里刚倒满的开水烫到手上几滴。
哪里还顾得上。
平时这个电话只有在通知“紧急收摊”时才会响起,今天摊子都没支——难道真的是……
“喂……请问……”苏小漓清远的声音,在听筒那头响起。
“是我,小漓。”凌义成呼吸有些急促。
“真是你啊,我就想着打打试试,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通,没想到除夕夜也有人接。”苏小漓笑道。
凌义成握紧话筒,跟着她一起笑了笑。
“打电话就是想祝你新年快乐。”苏小漓声音清脆。
“嗯,新年快乐,你也新年快乐。”凌义成的声音有一丝丝哑。
说完新年快乐,苏小漓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上辈子的自己,每逢春节,只期待哪怕有一个人能对自己说一句“新年快乐”,就已经很好很好啦。
提醒着自己谨防再次“心理移情”,最终还是觉得,至少要说上这一句,才能安心回去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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