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总算见识了。虽然水车的确让右相态度松动了些,但……“既然如此,太子何必拉党结派?”“他有这本事和心性,荣登大宝不过早晚的事。”话音落下,堂内响起笑声。叶轻茹用手帕掩住上扬的唇角,眼中满是讥讽。听的右相很不是滋味。“太子妃何故发笑?”“我笑右相宦海浮沉多年,还这么天真无邪。”最后四字出,万籁俱寂。“您心怀天下,不忍百姓疾苦,身居高位能力不俗尚且处处受到掣肘,更别说太子,如今藩王犹如群狼环伺周围,稍有破绽就会被拉下来。”“若等下去,百姓何时能见到黎明?”叶轻茹的话没有停,依旧在继续,字字如刀刨开右相的表面。尤其那声质问。让他无言以对,脑中百转千回,最先想到的居然是推脱责任。“都是那老匹夫……”一只手打断右相的话。叶轻茹不愿意继续听陈芝麻烂谷子的废话,其中自然有左相的危害,但真的只有吗?是右相固步自封,太过清高沦为孤臣。即便位高权重,在朝堂也孤掌难鸣。看着身边坐着的女人。右相苦笑了声,总算体会到何为唇枪舌剑。屋内沉默半晌。叶轻茹才再度开口,来完硬的再开始怀柔:“我知道,左相之于您,如诸位藩王于太子,轻茹来此便是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他是颗危害江山社稷的贪狼星。”册子被丢到桌面。几乎是她将话说出口的同时,右相便知道那嘴中的贪狼星是谁?他无疑的翻开,在看见上面罗列清晰的事后整个呆住。尤其是最近一年。气得他拍桌而起,破口大骂:“胡闹!用来赈灾的粮食居然敢剥削!他真是老糊涂了居然做出这种事来。”原本两人也只在朝堂争锋,政见不和。虽然知道左相并非好人,可当这些实打实的罪被罗列出来,右相才惊觉触目惊心。可偏偏里头没有证据。虽然两人心知肚明,但左相手段高明并没有给对手留下可乘之机。右相深吸口气。最终还是作出决定:“关于左相,臣愿意与太子殿下达成同盟。”“但仅此而已。”他愿意与东宫携手拔除这颗毒瘤。但……并不代表右相愿意加入暗涛汹涌的夺嫡。结果在叶轻茹的意料之内。说服这位顽固的大臣,仅仅巧嘴?痴心妄想。“有右相的同意,轻茹就放心了,时候不早,今日多有叨唠还望大人见谅。”她施施然行礼,随后离去。在叶轻茹跨出门槛的同时,瓦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未弱冠的少年从后面走出来。神色担忧的看着眼前人询问:“父亲,您要站在东宫那边吗?”但右相并没有给他回答。只是呆呆看着门那边,脑中回荡叶轻茹的话,心中升起些许迷茫。是他想当然了吗?……负责赈灾的队伍约莫还有两天就能抵达江南那带,他们正准备落脚想找个村庄,好不容易看见远处有人家加快速度。直到站在村外头,彻底愣住。眼前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泥土被染成血色,到处都是断肢,没有生息一片死寂,上过战场的也罢,新兵已经捂着肚子,险些吐出来。太子等人也是脸色难看,急忙撇过脸。忽然——里面发出细碎的声响,叶辰朝平阴递了个眼神,她虽然脸色惨白但还是冲进去,没多久就带着两个人走出来。年迈的老伯抱着怀里正酣睡的孩子。惊慌的看向他们嚎啕。“求求你们别杀我,别杀我!”涕泗横流。叶辰见状走上前,给他递了方手帕。“这位大伯你先冷静,我们是官兵不会对你干什么,只是能否请你说一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老伯后知后觉。如果是那些恶魔早就挥刀,看来哪会给他说话的功夫?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丘平山上有伙无恶不作的土匪,四处烧杀掳掠,已经祸害了好几个村子,我和孩子躲在地窖侥幸活下来。”他转头看了一眼村子。倒在那里的,有儿子儿媳,邻居家刚刚生的宝贝重孙,眼底不禁染上仇恨。平阴公主听到几个村子的时候攥紧拳头。闻言叶辰看向缓缓走近的太子左相等人,上前两步询问:“你没想过报官吗?”“报官?那丧尽天良的狗官根本不管这件事!三番两次推脱,反正没有打到他那,前阵子还娶了新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