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不等说完话,夏檀儿的双眼逐渐迷离,身体发虚,一下子没撑住,昏倒在了东陵九的怀中。“檀儿”“檀儿!”东陵九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双手使出了平身最大的力气,抱住在无力倒在他怀中的夏檀儿。“檀儿,檀儿”“檀儿,你怎么了”“檀儿!”任凭他怎么呼唤,怀中的人儿就是没有醒过来。下一秒,东陵九突然觉着,有什么湿湿的东西,在他的裤子上逐渐蔓延。他伸手一探。借着微弱的烛光定睛一瞧。竟见自己的手沾满了暗红色的鲜血。东陵九顺着血液流淌的源头看去。竟发现,这些血全是从夏檀儿身下流出来的。“遭了!”“少卿!”“是,主子。”马车将将停稳,少卿就听见九皇叔在唤自己。还以为九皇叔已经没事了。然而,当他掀开门帘之时。却发现九皇叔抱起夏檀儿,跳下马车。“去敲门。”“是!”少卿奉命敲响宋凌程家的府门。没一会,就有下人匆匆的走出来,打开房门。那下人一瞧东陵九,再一看东陵九怀中的人。立马将几人迎了进来。“九皇叔。”“去叫扁问过来。”“是!”东陵九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用内力抱着夏檀儿在宋府内飞快跑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已经将人,放在了床榻之上。就在这时,神医谷谷主扁问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才将将到门口,还未来得及敲响房门,就被少卿一把揪了进去。“哎哎哎……慢点,慢点,老夫这把老骨头可禁不住折腾。”现在可是生死时速,两个人都受伤了。少卿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赶紧把扁问带到了东陵九面前医治了再说。“王爷,谷主来了。”“快,快去看看檀儿。”东陵九无力的坐在床头喘息,脸色苍白,就连唇上也没有半点血色。扁问一看就知东陵九伤的厉害。可他却让他先救夏檀儿。扁问这个老头,都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夏檀儿在东陵九心中的分量。他探头,打量了躺在床上的夏檀儿一眼。又见身下血流如注。扁问眸子一紧。忙坐了下来,将夏檀儿的手置在脉枕之上,开始搭脉。可越搭脉,他的眉头皱的越紧。到最后,更是义愤填膺,破口大骂!“都说了,她这一胎怀的凶险,太过操劳,亦或者忧思,定会危及腹中胎儿,甚至是她的安危!怎么还让她操劳!”“夏檀儿还要不要命了!”东陵九心惊。定是方才在马车上,夏檀儿为了救他性命。所以连胎儿和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先……先救檀儿……檀儿的命要紧。”东陵九的嗓音透着几分颤抖。他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害怕。孩子,以后他和夏檀儿会再有的,可夏檀儿要是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东陵九都不知,自己何时开始已经对夏檀儿情根深种。许是春日宴那一日,两人迷离一夜偷欢。许是去当铺那一天,夏檀儿光芒耀眼。他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只知道,他这辈子,不能没有夏檀儿!瞧着东陵九满眼的痛心,扁问也不忍再继续责怪。“少卿,叫宋凌程去找个大夫,先给九皇叔止血,他再流下去,待会夏檀儿和孩子救回来了,他的命却没了。”“夏檀儿这里,有老夫医治。”“是。”“主子,咱们先走,这里交给谷主。”少卿搀扶着东陵九起身,将他带到房外。短短几步路,却走得异常的艰难,东陵九三步一回头,双眸始终未离开过夏檀儿。等闲杂人等散去。扁问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黄花梨制的盒子。揭开盖子,拿出里面用布包裹着的银针,将它平摊在床榻之上。他起身,脱下夏檀儿的鞋袜,捡出一根银针,插入位于大脚拇指内侧,距离甲角处的隐白穴。扁问缓缓攥动针头,一针落定,后撸起夏檀儿的衣袖,取章门联合止血。随即,复溜,太渊,膻中,百会配合。不出半响,夏檀儿身下的血止住。扁问再查夏檀儿的脉搏,虽虚弱无力,却已有升气上举之象。还好送来及时,未耽误抢救。这一胎,算是保住了。他松了一口气,走到桌前,掏出笔墨,洋洋洒洒写下一段药方。提着这方子,朝外走去。一开门。却见少卿扶着东陵九站在门口。东陵九脸色苍白,虽身着玄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