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救。
若非害怕被一巴掌拍死,阿蟹保准拔腿就跑。
“也是,你面黄肌瘦,气血贫瘠,不像好吃好喝养出来的大户子弟。某家可以传授你武功……”
刀疤大汉继续利诱。
“武功!”
阿蟹眼睛似乎一亮,问道:
“前辈能教我什么?”
果然是乡下小子。
刀疤大汉冷哂一声,艰难吐气道:
“开碑裂石的铁臂拳,游墙飞掠的草上飞,足够你受用了。”
阿蟹又像瞬间没了兴致:
“这些东西,黑河县的武馆也有教。”
刀疤大汉额角一跳,区区养马的奴户,胃口还不小。
“你如果愿意拜某家为师,传你压箱底的独门功夫。”
阿蟹黝黑脸皮上闪过一抹明显喜色,赶忙跪下: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刀疤大汉气血虚弱,强撑作出高兴的样子,催促道:
“快些去,这些江湖人身上多半带着伤药……”
阿蟹依从所言,往左手行一百步,果然看到被分成两截的尸身,肠子流了一地,极为血腥。
他往年在丁家看过杀年猪,倒没啥反胃恶心,揭开衣服仔细摸索,发现两个小瓶。
“师傅,没有药。”
刀疤大汉心下一跳,又费力喊道:
“那你再去前边那棵大树底下,应该还躺着一人,找找看。”
阿蟹大声应是,又装模作样搜了一顿:
“师傅,只有一对兵器……”
刀疤大汉嘴唇发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耍弄,怎么可能连续两人,都无伤药。
混江湖,做刺客,谁能保证没点伤势。
阿蟹急忙跑回来,满脸真诚地把刀疤大汉搀扶坐起,随后道:
“师傅,我看河边飘着一具尸体,你且等着!”
刀疤大汉斜睨几眼,按住杀心,这小子呆头呆脑,黝黑似炭,不像满肚坏水的奸猾之辈。
他和颜悦色道:
“速去速回,实在不行,你回县上,给某家抓药……某家的奔浪潮涌十二掌,还等着传你呢。”
阿蟹用力点头,没过多久便跑回来,激动叫道:
“师傅,徒弟找到一瓶。”
他献宝似的,双手奉上。
刀疤大汉接过,上面未写名字,可能被水泡烂。
他拔开塞子,倒了两枚圆滚滚的药丸子,许是心中有所提防,并未直接服用,轻嗅两下,并未觉察出毒性之物。
“好徒弟!”
刀疤大汉顾不得许多,仰头吞咽下,他尚存几成气血劲力,熬炼药丸不成问题。
倘若这小子当真居心不良,到时候拼死也要拧掉对方脑袋。
两颗药丸子甫一落腹,瞬间迸发滚滚热流,刺激体内气血涌现,令虚弱的躯体一震。
“咦,真是疗伤好药,见效如此之快……”
刀疤大汉略微惊讶,但紧接着他就感到不对劲,这气血奔涌的地方有些古怪,怎么是朝下身?
低头一看,竟然直愣愣、硬邦邦,顶得老高。
“你……”
刀疤大汉又惊又怒,他本就伤得不轻,而今服药之后,骨髓里造出的那点儿血,全往底下灌,手脚都有些冰凉,竟是提不起半分劲力。
阿蟹站得远远,默默注视这个凶人好似血崩,身下越发膨胀,脸色越发惨白,宛若僵硬的木头,双眼圆瞪。
约莫半柱香不到,脑袋一歪,气息断绝。
“想不到金枪大力丸还有这种用处。”
躲在树后的虾头搓着手,满意地走出。
“再等等,死透一点,这种高手很顽强的。”
阿蟹拉住欲要上前摸尸的虾头。
“啥样才算死透?”
虾头挠挠脸颊。
“等那玩意儿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