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无知无畏,死在我手里的资格都没有。”
宁海禅眼皮轻轻掀起,漫不经心投去一瞥。
嗡!
衣袍鼓荡,周身之外,似是石子落进平湖,层层气流泛起涟漪。
大踏步而来的魁梧壮汉,瞬间像是中了定身术,两眼瞪得滚圆,手脚蓦地僵直。
他宛若被虎钳扼住咽喉,嘴巴张大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顽强挣扎个两三息,便如泥雕木塑扑倒在地。
脸上写满惊惧与惶恐,好似生生溺毙,口鼻气息断绝。
“教……头。”
杨猛如遭雷击,整个人坐在矮椅上不敢动弹。
通文馆,宁海禅!
这六个字的分量之沉,他再清楚不过,是足以压垮整个黑河县所有武行的存在。
“白启,我新收的徒弟。今天过来,是带他给你儿子上一炷香,过往有什么恩怨,就此了结。”
宁海禅闲庭信步也似,走进灵棚,垂目俯视
“念在你丧子之痛的份上,刚才那番让别人节哀的狂言,我全当没听见。
但是,下不为例,年纪大了就要服老,懂得把脑袋埋低做人,才好安享晚年。
明白么?”
杨猛那张枯树皮似的老脸剧烈颤动,最后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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