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他在很多时候,其实无法掌握住牧晨这个臣子。这也是帝王最不能容忍的地方。更让殷子受难以忍受的是,牧晨的功劳太大!自从大晋立国以来,除了南域边疆,其他地方并无战事,这些年来,牧晨始终在与蛮族交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功劳越大,声望便越盛,阜南王其实早已功高盖主。殷子受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做出了最终决定。缥缈阁的大门缓缓开启,殷子受大步走了进去。国师盘坐于蒲团,并未起身,道:“陛下前来,不知有何吩咐。”殷子受开门见山的道:“有劳国师,替朕杀一个人!”凌妙清缓缓颔首,平静的道:“可以,不过此次过后,我与陛下的约定便就此结束,不知陛下想要杀谁。”殷子受咬着牙,面目狰狞的道:“阜南王!朕要阜南王的人头!”皇帝走后,凌妙清重新闭上眼,默默感知着天地气息。良久,凌妙清冷漠的低语道:“大晋最后一丝国运,彻底消散……”既无国运存在,凌妙清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袍袖挥动间,整个缥缈阁内的藏书尽数飞起,没入那并不宽大的袖口之内。缥缈阁被清空,国师的身影随之消失在原地。……黑铁城,阜南王府。云缺与阜南王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晌,两人的目光一个比一个复杂。尴尬的局面,云缺遇过多次,都是小儿科。以云缺的脸皮厚度,这世上没什么情景能让他尴尬。不过今天是个例外。陈归就是阜南王牧晨,这一点云缺是没想到的。关键刚才说的那番话,实在尴尬。当着阜南王的面,说你女儿又被我看过又被我睡过,这下别说好印象,云缺觉得自己的形象估计在阜南王眼里直接崩裂成齑粉。渣都不剩的那种。尴尬了一会儿,云缺便神色如常。小辫子落在老丈人手里也无所谓,反正阜南王的小辫子也在我手里捏着呢,大不了大家一起摊牌,同归于尽,看谁最难堪。云缺躬身一礼,很有礼貌的见过阜南王。牧晨的眼角始终抽个不停,干笑着点了点头。牧青瑶觉得奇怪,打听道:“父王莫非认得云缺刚才看你们聊得很投缘。”“不认识!”牧晨与云缺异口同声的道。牧青瑶眨了眨眼,狐疑的看了看两人,她觉得这两位今天都有点不对劲。牧青瑶介绍道:“父王,云缺曾经救过我好多次,自从……”牧晨挥手打断女儿,道:“从青狐山开始,到大战红莲教,云侯爷的经历早已传遍大晋,为父如雷贯耳,小女有云侯照料方能安然无恙,本王在此谢过。”云缺急忙道:“举手之劳,晚辈应该做的。”阜南王知道自己的消息,云缺并不意外,以牧晨的手段,皇城里发生的一切必定早已掌握。牧青瑶生怕父亲对云缺印象不好,又补充道:“父王最喜欢年轻才俊,云缺其实很厉害的!武道之上造诣极高,为人老实淳朴,心地善良,在年轻人当中绝对能称得上翘楚,如果以后有父王指点一二,肯定能再进一步!”牧青瑶夸得越好听,云缺和阜南王的脸色越古怪。老实淳朴这四个字,在阜南王听来要多刺耳有多刺耳,在拍卖会的时候,人家还拿老丈人当免费的钱庄,这会儿就淳朴了云缺反正脸皮够厚,脸上挂着略微尴尬的微笑,道:“今后还望王爷多多指教。”阜南王眼皮直跳的点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好,本王肯定多多指点你一番!”牧青瑶越看越觉得这两人不对劲,本想询问,阜南王道:“今日云侯大驾光临,瑶儿,去酒窖把为父的好酒拿来一坛,款待侯爷。”牧青瑶点头称好,高高兴兴去拿酒了。等牧青瑶走后,阜南王眯着眼道:“云侯果然是少年俊杰,偷吃偷到了本王家。”云缺尴尬一笑,道:“王爷不是说过,人不风流枉少年嘛。”阜南王咬牙切齿道:“说实话!你风流到哪一步了!”磅礴的气机迎面而来,云缺的眼睛都难以睁开,仿佛被狂风笼罩。这股气机之强,云缺第一次见识!周围的客人们谈笑风生,一切正常,没人感受到这股气机的存在。一只蝴蝶从云缺身旁飞过,摇摇摆摆飞向远处。整个院落里,唯有云缺被气机笼罩,周围的一切毫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