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蒋弗延都不期待得到的爱能跟蒋序得到的爱一样多,哪怕只偏给蒋序一点点,他也能够接受。
然而,期待终归只是期待。
蒋弗延自然听不进李鸿年的狡辩,他看着蒋婵:“妈,不管你和爸是怎么看待我这次的行为,我也无所谓你妈怎么看待,反正葛二小姐我娶定了。”
“你怎么娶?!”李鸿年像听笑话一样,“她那么有主意,她家里人的话都不听,你说娶就娶?她喜欢你吗?”
蒋弗延闲散地反问:“难道她就喜欢蒋序?”
他也不喊“哥”了,当着李鸿年和蒋婵的面直呼其名。
“她不仅不喜欢蒋序,还因为蒋序在明舟对她做的事厌恶蒋序,你们照旧愿意不顾葛二小姐的个人意愿为蒋序张罗这门亲事,动用生意上的利益合作和蒋家的家族威严努力地促成这桩联姻,到我这里难道就不行?”
“你们是不是得承认,你们偏心蒋序偏心得太过了?凡事都先紧着他,我的意愿就变得不重要了。”
蒋弗延的话接连不停。
好不容易等到现在蒋弗延留了个气口,李鸿年抓紧训斥道:“反了你?有你这样讨伐自己父母的?我和你妈什么时候凡事都先紧着你哥了?你扪心自问我们没关心过你?你稀罕我们的关心吗?一跟你说话你就不耐烦!没跟你讲两句你就能把我气到!”
“你自己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我不看好你哥难道还看好你?我将来要把家交给他又有什么错?即便我和你妈真的偏心你哥了,那也是你自作自受!你自己不争气,反倒怪我和你妈?”
“而且你哥什么情况你不清楚?我对他多些偏爱怎么了?如果你也出了你哥那样的问题,我也会对你多些偏爱!”
“你一点同理心也没有,不关爱你哥,还这样不尊重你哥,你哥现在要是听见了得多心痛?逆子!”
讲到最后李鸿年自己的语言都组织得不太通顺了,一张脸上的怒容半点没有消退的迹象。
蒋弗延淡淡轻嘲:“你的意思是,非得我变得跟蒋序一样,你们才会对我和他一视同仁?”
回答蒋弗延的是蒋婵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
从刚刚被蒋弗延的揣测质问出声开始,蒋婵就愣在原地没了反应,像是无法接受她被蒋弗延揭穿了。
现在蒋婵显然已从个人的思绪中拔出来。
而蒋婵给出的这记耳光无疑饱含着她的痛心。
打得很重。
打得蒋弗延的脸微微侧偏。
蒋弗延沉默,舌头在口腔里抵了抵被摔耳光的那一侧腮帮子,继而平静地转回脸,对视上了蒋婵发红的眼眶。
蒋婵打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延迟反应过来蒋弗延方才对她的指控,而是:“你以为你哥愿意生病?你以为我们愿意你哥生病?你还想着跟你一样生病?!”
蒋弗延缓缓地轻笑,于此时此刻的情境之下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那有什么办法?”他笑着说,“你们的偏心就是曾经让我在某一瞬间产生过这样的想法,想着宁愿生病的人是我,那样的话,得到偏爱的人就是我。”
蒋婵似乎头晕,身形应言晃了晃。
李鸿年扶住蒋婵的双肩,呵斥蒋弗延闭嘴:“你还敢说?!”
蒋弗延自然没有闭嘴,继续笑,笑得比刚刚更深些:“不过现在我绝对不会这样想。如果我变得跟蒋序一样,那我和沈幼恩就没有机会开始,我更加没有胜算得到沈幼恩的心了。”
“你——”李鸿年被他直白而又不要脸的话震住了,脸上的表情彰显出他好像刚刚才认识蒋弗延一般。
其实也没错,一直以来李鸿年本来就没有真真正正地了解过这个儿子。
既然李鸿年讲不出来、没话讲,蒋婵也没有要插嘴的意思,蒋弗延就继续自己填了空白:“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要我变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