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自然还是沈幼恩帮忙关上的。
抵达目的地之后,沈幼恩先下了车,亲自绕到副驾那边去协助蒋弗延下车。
她只是想“协助”而已,蒋弗延倒是一点没跟她客气,一条手臂直接伸到了沈幼恩的肩膀上,迫使沈幼恩架住他。
他一个成年的大男人啊!身体的重量全倚靠到她的身上来。
沈幼恩险些没站稳,咬牙切齿地丢掉了身为名门千金的教养:“蒋弗尧你要死啊?再压过来我扔了你!”
蒋弗延呼出的虚气全灌她耳朵里,口吻很无辜:“你以为我不想自己走路?”
沈幼恩有气没处撒,骂回了赵政屿:“他弄的那个什么药?药效这么持久的?你怎么还跟个死人一样?”
又骂回眼前的男人:“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重?平时不能少吃点嘛?蒋弗延你才是一头猪!一头大肥猪!”
最后沈幼恩把自己也给骂上:“沈幼恩你脑子被门夹了吧?干什么要答应送他?干什么不半路丢了他?干什么不在酒店门口踢他下车算了?心软的神都没有你心地善良大慈大悲哦,对一个欺负过你的臭男人以德报怨。”
被以德报怨的臭男人本人啼笑皆非地听她不停地絮絮叨叨,由她带上了公寓。
是的,这里是沈幼恩的公寓,她的那个第一次自己买的个人房产,那个她买完之后很少过来住的公寓。
她把蒋弗延带来这里,是因为她不方便送蒋弗延进酒店。
虽然是就近找的酒店,但刚刚那家酒店是林家的产业。万一不小心被林家哪位发现她今晚带着蒋弗延来开了个房间,多麻烦噢?
也不是不能重新帮蒋弗延找家酒店。
可没有哪家酒店是没有背景的,不是这个家族就是那个家族。沈幼恩还是怕万一、怕麻烦……
恰好她的公寓就在附近,近得很,让蒋弗延在她空置的公寓里待一晚,比让蒋弗延在酒店里自生自灭来得安全——哼,她管他安全不安全噢?越琢磨沈幼恩越觉得自己就是脑子抽了。
太久没来,进门后沈幼恩连亮灯的开关在哪儿都忘记了。
墙上瞎摸了几下没摸到,沈幼恩便先就着成排的落地窗外映进来的城市霓虹摸黑进去。
等不及走到床边,更等不及走到沙发,一脚刚踩上地毯,沈幼恩最后一点力气就没了,直接将蒋弗延放倒。
不过放倒蒋弗延的一瞬,她脚下被蒋弗延的脚勾到,跟着一块倒了。
倒下的时候,蒋弗延的半边身子还压在了她的上面。
沈幼恩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得亏她的地毯足够厚足够软,她的后脑勺才没有磕疼——诶?不对。沈幼恩伸手摸了摸,在她的后脑勺摸到了蒋弗延的手掌。
蒋弗延的手掌垫在了她的后脑勺和地毯之间。
沈幼恩无语,她沈大小姐可不是会因为这种小细节而轻易触动的人,她只想对蒋弗延说:“要真担心我受伤,你应该在发现倒下来会压到我的时候赶紧翻一边去。”
不仅仅是“想”,实际上沈幼恩的嘴巴没忍住。
蒋弗延闻言要笑不笑的:“我也想避开啊,可我的身体现在不听我的使唤,沈大小姐人美心善大慈大悲,一定可以原谅我的。”
“蒋少爷,赵四的药还有让人油嘴滑舌的功效噢?”沈幼恩没好气地推了推他,想把他从她身上推开。
然而沈幼恩现在也没什么劲儿,推不动,不得不作罢,先让自己就这么躺着歇会儿,缓一缓。
一时间,安静的公寓里,只剩下沈幼恩的气喘如牛和蒋弗延的呼吸粗重。
闷热逐渐蔓延上沈幼恩的身体,还有蒋弗延身上氤氲过来的滚烫,气温很快高得沈幼恩受不了,发了大小姐脾气:“热死了热死了!”
找不到灯也找不到冷气,她为什么要来这个破公寓哦?!
结果她话音尚未完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