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这多有效率呀!
真的有点想发疯。
显金满脑门子的汗八颗八颗向下砸:咋的?是给她算了命吗?她这辈子不嫁给姓瞿的,就要暴毙而亡还是怎么的?
显金抬起头,神色坦然,「老夫人,女子纵是不嫁人,也是可的。三爷已给我开了女户,在官府里也是立了项的,若是老夫人准允,我不嫁人,也能死心塌地地给陈家干活儿。」
若是不准允,她也能立时能走。
如今可不是一年前了,谁都能给她做主。
真要逼急了,包袱都不用收拾,立时出了这四水归堂的徽宅,尘归尘、土归土,她姓贺,你姓陈,谁也不挨谁,谁也不管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摁头,逼她非得嫁个人!
有时候,也可以不是人!
但凡有个鬼姓瞿,瞿老夫人都能把她捞去配个冥婚。
显金语气很淡定,但威胁的意思很浓厚。
瞿老夫人愣了愣。
老三给这丫头开了女户?
「几时开的?」瞿老夫人探身迫切追问。
「在泾县时。」显金道。
「你户头呢?你户头落在哪儿了?」瞿老夫人只觉眼前的烤鸭子,立马要长出飞羽来,旋到她脸上!
显金抿抿唇,没答话——陈敷置下的那处宅子!原是为贺艾娘置的,自显金开了女户,便成了显金的落脚点。
瞿老夫人如何猜不到!
她只觉天旋地转。
人家儿子生出来是补台子的,她儿子别出心裁,甚是出其不意,总在犄角旮旯处敲她一闷棍!
这丫头本就恃才傲物,陈家能拿捏她的地方少之又少,有一说一,户头算一个!婚事算一个!等把这丫头嫁到自家人手里,她还能飞得起来吗?!
是,她是聪明,能干事能赚钱能顶家!
但若这份聪明,拿来对付陈家!拿来蚕食陈家!
有一个算一个!
是憨厚得八个板子都打不出一个屁的陈猜顶得住?还是那吃喝玩乐精通、正经事一窍不通的陈敷顶得住呀?
这两大傻儿子在这丫头面前,动作都是慢动作!就跟猫看耗子似的!你他娘的眼珠子一转,这丫头就知道你是要打鬼还是要拉稀!
老三怎么敢的!
瞿老夫人胸口陡生起一股冲天的愤懑——她为这个家牺牲大半辈子,殚精竭虑,无不以陈家为先,无不以陈家的利益为先!如今陈家天降财神爷,老三不想着怎么把这财神爷的腿拴住,反而帮这财神爷插了对随时飞走的翅膀!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这个道理,陈敷是半点不懂!
瞿老夫人手撑在把手上,狠狠喘了几口短气。
几个喘息之间,瞿老夫人思考良多宣城的几间作坊皆被打乱,这丫头大刀阔斧地做了许多打算,也投了一笔数额不菲的本钱,如今一旦中断,吃亏的是陈家。
更何况,这丫头手段了得,一张告示就把恒、白两记的一大半学徒都搞到陈家来了。
听说,恒记这几日,开始清理仓房,拿存货顶卖货了。
瞿老夫人起伏的心绪在几个来回间得到平复,「你爹疼你,自是处处为你着想,女户的身份庇佑你,陈家也保护你,只希望你能时时刻刻牢记着。」
显金看向瞿老夫人,点了点头。
瞿老夫人再道,「你的婚事,暂且搁置吧,祖母自不会逼着你相看嫁人,但一辈子不嫁也是个浑话,这传出去,我们陈家成
什么人了?克扣姑娘的败德人家?等缘分到了再说吧。」
显金仍旧点头,深知她和瞿老夫人摇摇欲坠的杠杆,又一次平衡住了。
瞿老夫人抿了抿花白的鬓发,「听说你大刀阔斧地整治绩溪作坊和灯宣作坊,绩溪作坊作风懒散,本该大改;」
「灯宣作坊几个老伙计近来也无甚建树,能够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