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妇便像是鼓足了一辈子的勇气一般,在此刻冒着犯上的罪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微颤着将头叩在地板上,轻声说道:“花…织雪是个好孩子,若是大人您有意,还请您不要嫌弃她的身家……”
——将她带离那里吧……
后面这半句老妇再无气力直白的说出。
她不过是下人,而云雀再不济也是源赖光所倚重的对象。
经过地震鲶的治退一战,京都之中,‘云雀恭弥’这个名字也算是被人所知晓了。
他有的不单单只是出众的相貌和气质,在战场上以一当百的实力比起人人称赞的源氏家主,源赖光都多呈不让。
这样优秀的人。
如此的进言在老妇看来已是逾矩,再有更多,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
抬起的视线,目光和老妇身后换了热茶过来的鬼切撞了个正着,下意识的轻点一下手指的云雀收回视线,没有回应老妇的话只是出声让人退下。
“云雀大人想要帮她吗?”
“你听到了多少。”
目送着脸色惨白的妇人踉跄着离开,同时出声的两人,黑发青年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后,语气淡淡的道,“我没那么闲。”
——也没那么好心。
他又不是见谁都想施以援手的小动物(沢田纲吉)。
再说了,就算是能把少女带回源氏又怎么样。
难道要人家给源赖光当侍女,当到死吗?
不过,说到‘死’……
云雀撇头,看了眼乖巧无比地将双手放置在腿上,看起来老老实实跪坐在一边候着的某个式神。
沉默。
如果他没记错,鬼切觉醒之后是不是把源氏府邸里的人都杀完了?
云雀:“呵。”
够狠的。
不明所以的鬼切:???
“怎么了吗,云雀大人?”老实人·鬼切疑惑着的问道。
“你在源赖光面前的时候问题也这么多?”
“不,大部分时候都是主人在说。”
源赖光造出的鬼切没有记忆,什么也不懂。
为了给他洗脑,源赖光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只是可惜,一旦鬼切觉醒,那么之前的‘苦心’也就都成了笑话。
勉为其难的将源赖光归类进‘肉食动物’的名单里。
暗自嘲讽了一下对方那自以为是的无用行径,捕捉到鬼切在自己和源赖光面前有所差别的态度之后,云雀挑了下眉,开口时语气有些微妙:“那你现在为什么这么多话。”
鬼切:“……”
是啊,为什么呢?
在源赖光面前,鬼切从来都只是听,不会思考其他。
可到了云雀这儿,也许是难以理解对方的行事作风,鬼切的脑子里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冒出疑问。
就例如现在,鬼切就在想之前那个老妇和少女的事。
云雀大人真的不会帮吗?会吗?不会吗?
没有理由,就是好奇。
——虽然对方已经表达了自己不乐意插手的态度。
“你在看什么?”
无视掉身边的鬼切又一次生动起来的目光注视,想给对方找不痛快的黑发青年把手里的茶盏往托盘里一放,道:“太烫了,换温的来。”
“嗯?”眨了下眼睛的鬼切乖巧低头,伸出手摸了摸杯壁,耿直的道:“它已经是温的了,云雀大人。”
云雀:“……”
——啧,烦的不行。
收回袖中的手指微微一点,几不可查的灵力波动稍纵即逝。
在未被人察觉到时,两人身后的卧房之中,自合十的抽屉里悄悄翻出来的小纸鹤在黑发青年的灵力驱使之下拖拽着朴素的发簪腾空而起,隐去了身形之后稳稳的从一边窗户的缝隙里飞了出去。
源氏出品的纸鹤就有这个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