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妤吸了吸鼻子,从鼻腔冒出一句,唔,谢谢。
带了些鼻音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小委屈,陆深忍不住侧目望过去。
她扎在脑后的秀发有些松散,因低垂着脑袋更是让散落在耳侧的发丝垂在了脸颊上,再被那湿润的泪水一浸直直贴了上去。
而她在擦眼泪的途中也顺手把那几缕发丝给擦了几下,一来一回,发丝都被她弄得乱糟糟的。
再加上她穿得单薄,白色的短上衣在坐着的时候更容易把腰腹线条给露出来,那小腰可细的,怕是一掌握上去都还有余。
还有那羸弱的肩膀以及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折断的天鹅颈,无一不给人一种弱不胜衣的凌乱娇美感。
可能是他看得久了,羸弱的美人忽然睁着一双湿润的眼睛朝他看了过来,鸦黑的眼睫长还悬挂着一颗欲落不落的泪珠,在她好奇眨动间,宛如电影放慢动作那般,那颗晶莹剔透的眼泪,轻轻擦动过瓷白的脸颊,再滴落在了她那跌宕起伏的胸部上。
即便是白衣,可侵湿后的颜色还是和干的时候是不一样的,虽然不显眼,可莫名却让陆深看进了眼里。
心脏跳了又跳,这种陌生感觉来得有些猛烈。
陆深大概是白姝妤见过最能忍着不说话的人了,好像除非没必要,不然能不说话他或许永远都不会主动开口说话。
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盯着她看,是她吸鼻子的时候影响到他了?还是她哪里不对?可是换做其他人,在被抓包偷看的时候,多少也会为自己解释一下。
除非这种情况发生在热恋时的情侣身上,又或者是处在暧昧的阶段,不说话是对的,只是她和陆深的关系并不是前面说的两个……
跟不上更年轻一代的少年们的节奏,还能用年龄来当借口,但是陆深这人明明也没她大很多,却也让她产生了他们之间有壁的想法。
如若是以前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主动去问他怎么了,但现在……
他不是来勾引她的么?
为何还要让她主动搭话。
白姝妤不忿,学着男人的作风,睁着眼定定地看着他,大有一副他不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她就永远保持这个举动。
眼泪已经不会不受控往下掉了,可能是自己没再想些什么负面的情绪,又或者是它流的差不多了就自动关掉了阀门。
她眼睛清亮,看人时是再认真不过了。
事实证明,她这行为还是有用的。
男人敛了敛深沉的眉眼,简短说了二字:“发丝。”
一听到这话,白姝妤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受,她扭过身坐了回去,一边轻眨着眼睛一边抬手捋了捋额前的发丝,将其捋到耳后。
发型应该是之前在酒店大门口等的时候被风吹乱的,山上夜晚的风可真大,只不过奇怪的是自己一点都没觉得很凉。
白姝妤凝思,正觉得奇怪时,小手也像是跟着思考不禁握紧了,感觉到手心上的湿润,她这才发现陆深给的手帕都被她整得湿湿润润的。
注意力被低调内敛的深蓝色男士手帕给吸引,因为有人在时时刻刻注视后座的情况,她不太好跟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那样,翻开手帕去看整条帕子的设计,尽管她只是单纯想看。
手帕有些湿,目测来看,用力一扭肯定能挤出水来。
这时候的白姝妤对自己眼泪的力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她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对于手上这条手帕的去处,她想了下,不管它湿不湿,还是单独把它放到包包的夹层里。
放完了后,她还是忍不住抬眼去看,来自前方的一道非常八卦的视线。
只可惜她的动作还是太慢了,从后视镜一看,看到的只有一脸在认真开车的李达。
白姝妤:“……”
自打这一岔过去了后,车内又再次恢复平静。
没有说话没有交流,白姝妤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