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塔尔塔洛斯也明白，凡事不可能没有代价。
如果要救阿佛洛狄忒，那也就必须要逆转他父神口中所说的“不可变”。
那要为此付出的代价估计不会轻到哪里去，所以有这个疑问，一方面也是一种试探。
“相信我，这个代价你不会想知道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卡俄斯道：“除非你愿意那丫头永远也无法成为原始神，要是真的这样，我也可以大发慈悲帮你一把。不过你真的愿意吗？等等——先别急着回答我，就算你愿意，但是你又能否代替那丫头做
决定？又是否能够让她接受自己再也无法晋升的结果？”
说到最后，混沌之神的语气似乎有些嘲讽，同时凭借自己的超然物外的位置，他可谓是太热了不嫌事儿大。
然而不可否认，这位老父亲说的是实话。
塔尔塔洛斯被说的沉默了下来。
正如对方所言，他的确是无法代替阿佛洛狄忒做出这种决定。
就算塔尔塔洛斯有自信能够在余生庇护对方和对方的崽子，使之安然无恙，而这看似是阿佛洛狄忒先前所求，一切好比皆大欢喜。
可是一切早在对方爆发出变强的决心和野望之后，便再也不可能如先前那般结束了。
塔尔塔洛斯明白，阿佛洛狄忒原本面无野心，只是自己亲手给了她希望，如今要将这希望亲手断绝，那带给对方的影响只会更加严重。
所以没有办法啊……
“看来你已经有了决定了。”
看够了热闹，卡俄斯似乎良心发现，终于不再打击儿子，“你要是好好求我一下，我也不是不能提供一些帮助。”
“你打算怎么做？”
塔尔塔洛斯眉头一皱，就觉得这话中有话。
他们都知道，晋升原始神，那是等于在自身法则上进行升华，从而引发质变。
从原理上来说，这是没有办法借由外力辅助的，所以厄瑞波斯和塔尔塔洛斯也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不过既然是卡俄斯说的，必然有其道理，只是考虑到对方曾经的那些“黑历史”，深渊之神担心这其中有坑，就显得不怎么敢相信。
“瞧瞧你这说话的语气，我是你父神！我又不是你的仇人，何必坑你？”
嘴角抽搐了一下，塔尔塔洛斯的不信任刺伤了老父亲微乎其微的良心，同时也令混沌之父忍不住反思自己一下，是不是有点太过火？
瞧着这孩子，好像是被吓到有点应激反应吗？
“……求你了。”
一阵沉默后，塔尔塔洛斯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喂？我没听清楚。”蹬鼻子上脸的老父亲掏了掏耳朵，做出一副仿佛老人痴呆的反应，“再说一遍？”
“你别太过分！”塔尔塔洛斯咬牙切齿。
要不是考虑到还需要指望对方，他真的忍不住想动手了。
虽然不一定打得过，但问题是忍不住啊！
“好吧好吧，这样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父慈子孝’了。”
卡俄斯有些勉强地挥了挥手，庞大的混沌忽然间翻涌了一下，而后便飞出一道光，滑落到了他手中。
“拿去吧。”将东西交给塔尔塔洛斯，卡俄斯的声音听上去有了一丝倦意，“把这东西交给你那丫头，我有点困了，我要先睡一会儿。”
“这是什么？”凝视着手中仿佛玻璃珠子一般的小圆球，塔尔塔洛斯眯起眼睛，只能依稀辨别出其中似乎有浓郁的能量盘踞。
这股能量似有若无，性质好比混沌，恐怕就是对方从这片混沌中所提纯出来的？
“你那么聪明，还需要我教吗？乖啦，自己去处理这些事情啊。”
在身影消散前，睡眼惺忪的卡俄斯朝着大儿子眨了眨眼睛，“哦，对了，对你姐姐别太过分……嗯，别打死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