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钢厂的工位可是让人人眼红的香饽饽。
当初,乔向文跟何桂英就是对这香饽饽眼红得要命。
凭什么?都是乔老爷子的儿子,他怎么能那么偏心?
乔老爷子偏心这一点是事实,他虽然打算把这个好工作介绍给二儿子,可大儿子他没落下。
钢厂的职位一个月五十几块钱,老二拿出二十块补贴老大家。
何桂英还是觉得乔老爷子过于偏心,凭什么只给他们二十块,就应该给一半,这才叫公平。
如果换位思考一下,不用上工,每个月还能白拿二十块钱,也不亏。
可何桂英不甘心,日日夜夜在乔向文耳边念叨着乔老爷子有多么偏心,这工位要是他的吧啦吧啦一堆抱怨的话。
最后,她起了念头,把决定把工位弄到手,这期间几经波折,还好结果比较如意。
得知乔向文顶了工位的乔老爷子又气又无奈。
木已成舟,还能怎么办?让厂长收回工位不成?
再怎么样,乔向文也是他儿子,他心虽然偏向老二家,但也没狠心到要把老大的工位弄没的程度。
前几个月,乔老爷子还在气头上,要分家,乔向文补贴家里的二十块钱他也不要。
到后来,乔向文也不主动向乔家补贴,乔老爷子更气了,这时候想找厂长收回工位已经晚了。
他也是个强势的老头,你不给钱?谁稀罕,就当没这个儿子。
乔向武没得到工位也没分到钱,除了对大哥有些心寒,并没有做任何咄咄逼人的举动。
倒是赵秀兰气不过,跟何桂英吵过好几次。
而乔兮枝对此事的态度,跟乔老爷子和乔向武不一样。
为什么不要那二十块,比乔向武一月的工钱还多,不用出力白白拿钱,看似老二家吃了亏,实则并没有。
“来福,来玉,你们俩还在那坐着干什么?过来叫人啊!”何桂英看着两个没眼力劲的孩子,懊恼不已。
乔来玉和乔来福对视一眼,慢吞吞地走到乔老爷子跟前,一人喊了一句:“爷爷。”
乔来福喊完,还一脸不情不愿地嘟囔着嘴。
他一点也不喜欢爷爷,他妈说了爷爷偏心,只喜欢二伯一家,不喜欢他们一家人。
乔来玉心里虽然也不愿,但面上找不到一丝差错。
乔老爷子除了一声冷哼,没应过半句。
周围还是有几个吃饭的人,见他们动静大,好奇往这边瞅。
何桂英觉得脸上挂不住,看了一眼对着面条苦恼的乔兮枝,眼珠子一转,拿她开腔:“娇娇啊,这么久过去了性子还是没变啊,见大伯娘也不打声招呼。”
乔兮枝在乔家向来娇纵,因为工位的事,想必一定会跟她顶嘴。
她再以长辈的身份说道她,顺便说一句乔老爷子管教欠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乔兮枝放下筷子,淡淡喊人:“大伯娘,堂姐,堂弟。”
何桂英错愕,这个向来娇纵的侄女竟然会乖乖喊人,难道不应该像上次一样,满身怨气跟她顶嘴吗?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可是乔兮枝没给她摸算盘的机会。
乔老爷子不满,对着乔兮枝道:“喊什么人,我们不熟,别搭理他们。”
一次又一次,乔老爷子不给何桂英任何面子,她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
脸上的笑意慢慢收回,语气轻蔑:“啧——”
要不是看在乔向文得了钢厂的工位有老爷子的功劳,她才懒得巴结讨好。
再说,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她也不相信乔老爷子还有办法让乔向文失去这个工位。
想到这,何桂英更加无所畏惧了,大摇大摆带着儿子和女儿坐回桌上吃阳春面。
乔老爷子胸腔起伏很大,明显被何桂英气得不轻。
乔兮枝担心乔老爷子气坏身体,安慰道:“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