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枝唇角苍白惨淡。
他的刺绣确实不好,女尊男子一直以做的一手好男工为荣,若是男工不好,不但将来说亲艰难,就连家族都会跟着蒙羞,认为她们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儿子,连男子最基本的东西都不会。
但程青枝那样的生活环境,就连缝补衣裳都是凭自己一针一针摸索出来的,根本没有机会去学刺绣。
林玉秀知道这是他的软肋,所以还要在他走之前,在他的软肋上扎两刀。
挑衅都挑衅到她的头上来了。
她接过手帕,送达林玉秀面前,态度格外冷淡:“既然是双面绣,那价格一定很贵,我们小门小户承受不起,你拿回去吧。”
“松儿姐姐、”林玉秀想解释,但程松儿根本不给他几乎。
“我哥哥虽然刺绣不如顶尖绣工,但他给我做的每一样我都喜欢至极,就连他给我缝的发带,我都天天带着。”
程青枝蓦然怔了怔,脸上随即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眼里的倾慕赤诚炙热。
林玉秀紧攥着手里的手帕,涨红着脸离开了。
“松儿...”他低语喃喃,手臂紧紧贴着她的手蹭了蹭,似乎恨不得将他们的肌肤黏在一起一样:“你真的觉得我绣的东西好看吗?”
程松儿笑着:“当然了。”
他黯然垂下眼帘:“也只有松儿会这样觉得,我知道我与其他男子的差距,我实在做的不好,就连、就连发带上的绣工也粗劣低级。”
“可我觉得你很好。”程松儿握住他的手。
程青枝紧紧抓着她的手,嘴唇翕动着:“松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程松儿笑着反问:“怎么了,我还不能对你好了?”
程青枝轻轻摇头,抓着她的手不断的收紧,手指缠绕着她的指节不留一丝缝隙,他在她的身上获得了巨大的满足与前所未有的空虚。
剧烈的焦灼感燃烧着他的心脏,激发着他内心的贪婪,他的索求无度,他已经不单单只满足与眼前的肌肤相亲,他还深深地渴望着更多。
他想将自己融入她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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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秀走后,程松儿觉得身边终于再次回到宁静。
转眼间已经来到四月,山里的许多草药都长了出来。
她每天都进山,有小动物时就打打猎,遇见草药就采草药,但都不像之前那样轻而易举的就捕到大型猎物。
几个月下来遇到的基本都是一些野鸟,山鸡之类的。草药也是价格很低几斤才能卖几文钱那种。
挣不到钱的危机感让程松儿更加勤快的干活。
她装着从山里挖出来的几斤土茯苓,白芨、忍冬这些东西进了城打算去卖。
这是程松儿在年后的第一次进城,比起年前,她很快发现了不一样。
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城门跟下的乞丐明显比以前多了。
其次城里多了很多无所事事的人,俗称二流子,他们游荡在各个店铺目前,时不时找点矛盾,闹点不愉快。
街上的无业游民越多,就说明城内的不稳定因素越多。
但这些人原本不应该在短时间内一起冒出来,追根溯源就是因为她们原本的生计混不到饭吃,所以被迫走上这条路。
有体力的还能做街头混子,年纪大还没力气的人就只有沦为乞丐一条路。
她又去了熟悉的米行看粮食价格,果不其然,过了一个年,价格又翻了几番,一个女人一天干苦力挣的钱,还不够买一小袋糙米的。
一路下来,程松儿心中越来越沉,也更加庆幸自己当初把绝大部分的钱都拿去买粮食了。
她来到药铺前,将自己这几个月来的收获全部倒了出来:“大夫,你看看这些值多少钱。”
大夫瞧了瞧,直接说道:“你这些都是普通药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