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常大爷，我来扶我姐吧。”
文垣先前只顾着琢磨文婵画的符去了，一直没注意到黑无常还牵着他姐的手。
这会儿瞧见了，越看越不爽。
甭管黑无常是人还是鬼，只要性别为男，手都是咸猪手……凡是男人的臭手，就不能往他姐身上搁，谁搁他跟谁急。
文婵瞅了眼蹿出来散发姐弟友爱的文垣，挣脱掉他缠上来的胳膊，指了指摆在地上的黄纸和朱砂，道：“你去把剩下的垃圾收拾一下，我和黑无常走一圈。”
“……”文垣瞄了一眼黑无常的手，有些不大愿意：“真不用我跟？”
文婵好笑地摇头：“不用。”
文垣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回头收拾垃圾。
文婵则撑着黑无常的手掌，迈着双腿，慢吞吞往前挪。
走了一会，文婵侧头偷瞄了一眼黑无常，然后嘴一瘪，身体放软，干脆把整个身体地倾向黑无常。
全身乏力，装模作样太累了，不是她的风格。反正他都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了，那她还装什么，让他带着她走吧。
温热的身躯突兀倚上肩，向来不喜与人肢体接触的黑无常身体一僵，蓦然侧头看了过去。
黑无常沉默了一会儿，憋出一句：“很累吗？”
文婵抬眸，冷瞥着黑无常，没好气地道：“你说呢。”
黑无常：“……”又开始喷火了，这性子真是喜怒无常。
文婵气哼两声：“真不知道我欠了你们地府什么。千年前，我活蹦乱跳，吃嘛嘛香，你一脚送我性命就算了，回头你家阎王还这么坑我。你瞅瞅我现在这样，要是功力恢复不了，等魔出来后，我都担心我会不会再死一次……”
……文婵被地府的人坑的太狠，这是一条她跨不出的坎。
要不是魔物即将入世，她不得不和地府合作，她真想和地府分道扬镳。
又被埋怨了。
黑无常木着脸，不接话，承着文婵身体力量，拖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文婵有些不舒服，抬眸恼道：“喂，你怎么连简喀他们都不如。没看我走不动了吗，拖着我走是几个意思，就不能放下你高贵的无常尊严，背我一下吗。”
太没眼力劲了。
黑无常：“……”
“你来阳间的正事，是照顾我……照顾，知道什么是照顾吗？”文婵圆眼怒瞪，狠刮着黑无常，把照顾两个字咬得又准又狠。
黑无常侧头，眸角微微一皱，大掌绕向文婵腰侧，手一提，猛得一下把文婵横向托了起来。
视线转变，身体陡然横空，文婵脸一木，整个感觉都不好了。
“……”
本尊是让你背，不是让你抱。
特么的还公主抱……
文婵吐气，压抑住被人公主抱的不适，搭下眼帘，懒得再看黑无常那张讨厌的脸。
黑无常目视前方，冷俊脸颊泰然自若，毫无情绪波澜，然则，他那略显僵硬的步伐，却泄露了他现在的情绪。
两人沉默地把符咒放置在九个方位，等咒阵彻底布好后，黑无常便把文婵交还给了文垣，然后似有洪水猛兽在追他般，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天已经渐渐暗下，晚风吹拂，柳枝轻轻摇曳，文垣扶着文婵，慢吞吞回了家。
自从剑印可以出体后，文婵身体就比以前好了许多，刚才施完术，虽乏力不能自行，但缓过那阵无力后，便也能靠双脚行走了。
回到家，文家三个大人还没有回来，家里一片静寂。
文婵让文垣把自己搀进卧室，交待道：“今晚我不吃饭，等会爸爸和奶奶问起来，你就说我睡了。晚上别叫我，我要练功。”
文垣看了看文婵，踌躇着问：“姐，你难受吗？”
直面文婵动功后的虚弱，文垣眼里带起淡淡忧心。
文婵浅浅一笑：“还好。”